了摸腿,已经利索多了,捏了一把,痛。
伤口终于结了痂。
当日,从那老丈家出来的时侯,开始还好,后来,草药用完了,开始麻木,原本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他每跑一段路,就点了穴道,因为时间长,有些地方一时恢复不过来,得慢慢来。
为了让气血流通,得多活动,不断走动。
他轻轻推开屋子门,远远地,木青似有所觉,回头看来,见是他,就要起身,被他摇手示意,又转头继续和小荷说话。
屋子里小炉子上炖着汤药,正煎着,冒着腾腾热气。
郑卓信沿着屋檐,慢慢走了两圈。
走到西厢,他停在那里,默不作声地看着窗户里的人影。
窗户半开着,苏暖正双手托腮,对着烛火发呆,灯火摇曳中,长长的睫毛被放大,投影在对面墙上,一眨一眨。
竟然是异常的清晰。
他定定地看着,一时也发起了呆。
“少爷!”
小荷提着一壶水,站在那里,叫了一声。
郑卓信咳嗽了一声,看了小荷一眼,转身就要往院子里走去。
这个丫头,方才不是和木青在说话么?什么时候过来的?
苏暖闻声,掀了门帘出来,小荷就忙低头进去。
一边溜了暗夜里的那个影子一眼。
方才郑卓信瞪了他一眼,怪吓人的。
不怪她,谁能想到少爷大半夜地站在门外做什么?可不吓了一跳。
苏暖瞧见郑卓信一个背影。
因为郑卓信的伤,苏暖几人也耽搁了下来。
暖暖的阳光下,郑卓信正支着一只腿,拆了绷带晒太阳。
他眯着眼,脸上盖了一顶帽子。
苏暖正弯腰在篮子里挑拣着花儿。是小荷拿来的。这里到处是这种草,红色的茎叶,听说腿上生疮,头上生癞子,吃了这个能好。苏暖就叫小荷去扯了一大篮子来。拿回来,发觉里头杂了不少野草,又倒在青石板上,准备择一择。
郑卓信听着两人轻声说着话,不停地。
他从帽子下瞟了一眼,见堆了一大堆。
他默默地;这是都要给他喝下去么?他可是听到了,张大成的婆娘说,此地村民经常扯了回家喂猪。
苏暖却是和他说,这大夫给的伤药用着,为了好得更快,再喝这个,双管齐下。
他狐疑:“你不怕我喝坏了?”
苏暖:“我问过大夫了,他说可以!”
王海波昨日来了……
一会子,煎好了,碧绿的汤,一大碗,他看着。
一会小荷跑回来说,郑卓信不肯喝药。
苏暖听了,就过去。
“喝吧,为什么不喝?”
苏暖看着他。
郑卓信笑嘻嘻地:“这不是人喝的。你把我当猪。”
苏暖眨一眨眼:“当猪又怎样?活着比什么都好。死了,连猪都不如。”
郑卓信一愣,看着苏暖。
“喝呀!这么大人,要不加点子糖?”
她说。
“不用!”
郑卓信端起碗,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下去。
旁边的小荷睁大了眼。
还是小姐有办法。
苏暖一笑,:“这就对了。”
郑卓信盯着她,轻轻地说了句:“给你面子!”
苏暖一滞,继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