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原野,太阳落了下去,到处都是枯干的树枝和迎面而来的寒风,刮得人脸上,脖子里,生疼。
苏暖他们已经连赶了五天的路了。
一路上尽是往那没有人烟的荒野谷地里奔跑,为了缩短路程,除了必要的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是在马上度过。
苏暖已经是几日没有睡醒了。
这赶着救命呢。
她自恃自己身子底子还好,可才三日,就吃不消了。
其它且不说,就这两胯,在马上颠得火辣辣地疼,大腿那块定是破皮了,她咬着牙,坚持着,不吭声。
她这两天,一闭上眼睛,就是郑卓信笑眯眯地站在自己面前,晃着手:“走了!”
只是,他为何穿着红色的袍子?红得鲜艳之极,就像是一件血袍......
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救郑卓信,这怀柔也没有说,只是知道,只要找到郑卓信,起码自己带来的这三人,都是身手最好的,能帮上忙。
“小姐。”
晚上休息。
菊花看着苏暖那走路都发抖的双腿,咬了嘴唇,递过来一瓶子药膏:“擦擦,会好些。”
苏暖默默地接了过来,轻轻地擦了一层,就不肯再擦了,
擦了也是白擦,赶明儿早起,坐那马上一奔,过了一夜的皮肉再度被磨损开,还不是一样?
面前的火堆已快燃尽,菊花又往里头添了几根木柴,压了压火。
“小姐睡吧!”
菊花拉了拉一件厚披风,盖在地铺上,披风是银狐毛的,泛着微光。
这件披风价值不菲,是在出发前,金氏亲自送来的,是她的陪嫁,拉着苏暖的手,红了眼眶:“冬姐儿,好孩子!”
此次出行,郑家只有老国公和金氏知晓。原本金氏都要瞒着的,但是,因为她太过担心郑卓信,一天三趟地跑老国公那儿,又跑苏暖那儿,老国公见她神叨叨的,怕露了苏暖的行踪,就只能告诉了她。
她一听,就跑去抱了那大毛披风来,塞给苏暖:“冬姐儿,带上,一路上冷,把信哥儿给我带回来,好孩子,你能做到的。”
苏暖看着金氏那殷切的目光,虽然知道这里头大部分是对郑卓信的关心,但是她还是点了头:“舅母放心,此去我必定找到四哥。把他.....和他一起平安归来。”
金氏连连点头,眼里泛起了泪花:“好孩子,好孩子。”
她拍着苏暖的手,她是深信不疑的,苏暖就是郑卓信的福星,这一点,她原先是就这样认为的。这回,连怀柔方丈都这样说了,可见是真的。
屋子外面有细碎的枯枝被踩断的声音传来,那是今夜负责巡逻的人走过。
菊花伸手拉了拉地上的毯子,又向火堆旁拖动了一下:“小姐快躺下吧,明日还要早起。”
苏暖躺了下去,看着洞开的窗户,一时睡不着,这座破庙,门窗都已经损坏,一扇窗户只剩下半扇吊在那里。火堆仍旧在不时烧一下,爆出几声“噼啪”声,菊花躺在外沿,怕那火星子溅着了苏暖。
这孩子,倒是心细。
这一路上,她细致入微地照顾苏暖,一直跟在苏暖的后面。开口闭口:木青姐姐说,木青姐姐叮嘱奴婢......
苏暖就问她:“你怎么这么听你木青姐姐的话啊?”
她就歪头笑一笑,黑红的脸上愈发红亮了:“木青姐姐说要听小姐吩咐。”
这是个实诚的妞。
苏暖心下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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