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摇头道:“听老爷说是的,其实,我也觉得不是她们,但是除了她们,又想不出还有谁能进我的屋子,实在是奇怪!远远和小君,我平日里像自己姑娘一样疼着,实在想不通她们有什么必要害我,这两个孩子也关了两日了,也受苦了!……”
“待会儿我去看她们!”
沈萝瞪了沈荞一眼:“你还要揽多少事情?如今都成了事儿妈了!”
沈荞嘿嘿一笑,“事揽多了反而可以包堆儿做!”
封氏只管看着茹姑,一会儿摸摸手,一会儿摸摸肩依依不舍,好像恨不得将她塞回肚子里去一样。
“姨娘要回去了!出来时候长了不好……”钱氏在劝她。
“你们都去吧,我也要歇息了。”
纤云和松香扶了她到里屋去躺下,一屋子人就散了。
沈荞果然去看锁在耳房里的远远,从破了窗纸往里一看,她神情疲累的靠着高高的木桶坐着。
“三小姐还是不要进去吧!”守门的婆子道。
“这里,腌臜的很!”
“我有话问她!”沈荞背着手吩咐。
“这个,怕不合规矩,老爷肯定也不让的。”
“父亲知道的,他说啦,这春行阁里的事让我做主。”沈荞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快点让开!”
婆子只好推开门,自己先向里探头看看粗声对着远远说:“小姐来看你,你好生些啊!”
远远慢慢的抬起头,小小的耳房里灰尘弥漫,堆的是开了叉的扫帚,断了把手的粪箕还有没上过漆的木桶脚盆,还有坏了的灯笼架子,沈荞一身洁净衣裙走进来,十分的不合适。
不过她自己倒是坦然自若的。
“三小姐。”她恹恹的叫了一声,身子也不动一下,头发散乱,鼻子下隐约有已干的血迹。
“您也是来审远远的么?”
“不是,我来和你说说话,姨娘不放心你,怕你受苦了!”
远远抽泣了几声,眼泪流出来也不擦,沈荞这才发现她眼角的伤痕,走近一看,手臂,小腿,背后也有伤,是隔着衣裳用竹片子打的,不过也不算很重,毕竟沈近山吩咐过不让用重刑。
不过这么一个娇嫩嫩的小姑娘,也算是吃了苦头了。
远远长的很好看,是那种娇嫩甜美的好看,在这沈府的丫头里算出色的了,身姿已有了不俗的线条。
“您要说什么呢,反正远远也快死了……”沈荞注意到她下体的血迹已经染红了草垫子。
“你怎么出血了?”远远抿着嘴摇头,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
“你是月事来了吗?肚子疼不疼?”远远眼睛慢慢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哦,原来是那个啊!远远还以为被打伤了内脏,要死了呢!”
她口气稚嫩,领悟般羞涩一笑,“原来我长大了……”
很快又想到自己的处境低下头来,“再这么打下去,远远撑不住也只能屈认了,到时候也是个死,唉,一样的……”
“听我说,远远。”沈荞居然盘腿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