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他望氏能够纵横的只是望乡六里,倘若外敌着实凶恶难挡,为了侄儿一人当真值得和对方厮杀得血流成河么?
何不许之以二十石精米换回望区即可。
他这副模样给望奇看到,他的仲兄有些不悦地道:“叔弟,你对着伯兄吞吞吐吐地,是想要和伯兄说些什么?若是战前丧气的话便不需再说了,若非你一意劝说拦着,我早已经拎着贼寇的头颅,带着阿区安全回来了。”
望川闻言淡淡望了望路一眼。
望路在望氏以谨慎多智著称,情商自是不低的,知道战事已是不可避免,心里苦笑之余,顺着望奇的意思道:“怎会,区区五百蟊贼,又怎是我望氏之敌,我是想和伯兄说说望岱联姻之事,再过数月便是婚期了。”
望奇哈哈大笑,猿臂伸归来拍了望路一把道:“阿约出嫁时,你这当叔父的可不能……”
还不等望奇说完,望路和望川皆都勃然色变,猛然回首朝着后方望去。
险峰峻岭遮去月轮,致以狭道里仅有少许光影。
后方的狭道最险处,自峰上滚落一个数丈方圆的巨石,还不待多少望乡卒反应过来,巨石已碾碎许多崖石和树枝,带着无人可挡之势直落而来。
砰。
前后延绵半里长的队伍后方,巨石落地发出地动山摇的巨响,惊得战马和黑驴阵阵嘶鸣,更有碎石飞溅,打得许多望乡卒人脸生痛。
“伯兄……”
望路神情瞬间难看无比,以他老道的经验,只是一下便看出了不妥。
是谁人在此设伏?
商殷战事,再是势不两立的彼此,也会选择堂堂正正对阵厮杀,纵使是北鄙再是下三滥的匪流,多数也不会选择如此践踏商礼。
“敌袭!”
性情懦弱的望氏庶长子望见在人群里惊叫一声。
一点月华照耀里,只闻嗖嗖嗖有声,铺天盖地而来的竹箭如同暴雨如注一般从崖上飞坠而下,这下连再愚蠢的望氏族人也知晓他们中了埋伏。
“践踏商礼的蟊贼,尔等是何人,我定不会饶过你们。”
乡司马望奇性情最是暴躁,挥剑劈断几个竹箭,见这一轮箭雨已是伤了不少假脉族人,气得已是暴跳如雷。
巨石拦住回路,当头有竹箭连下伤人,望川神情铁青难看,在前当机立断道:“冲出狭道!”
正要带头前冲,转瞬之间望川便失色惊叫道:“叔弟,小心!”
黑夜当中有轻微的破空声,一只来自前方的箭矢不知道穿越了多少黑暗里的距离,待它乍临眼前时,望川手中青铜剑完全来不及横劈打断去势,情急之余唯有运足脉力,以望氏剑术险之又险地以剑身挡住这鬼魅得不可思议地一箭偷袭。
叮地一声响。
以望川地脉五重的武道修为,纵使是窦氏弓手出箭,在如此远距离的射程中也不免有些强弩之末,望川无论是以剑身挡箭,还是剑身劈箭,只要对方不是天脉箭手,他均能为望路夺得活路。
但是此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