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殷世界的武修之门,知道他如果在这五遍《六击》的修炼当中,不能过多的去感悟通脉之术,将《六击》法门和丹田通脉再进一步的徐徐合一,他这苦苦修炼便是凭白之功,更浪费了之前的精米滋补。
“我还是太弱了……”
肥皂厘收剑而立,微微摇头,却是难掩得意。这门《六击》之术,扑火卒中人,独他一人进展得如此神速。
方才是通脉之修,肥皂厘再出剑时,是假脉之修,这种修炼不需要用到丹田通脉,可以在不停的修炼当中,继续领悟《六击》的运用之道,在那差之毫厘便可失之千里之间,纠正种种差池,达到运之如臂的身体本能,和假脉武人不同,通脉武人更可在这种苦修里,以身体的透支损耗去反哺自身丹田,可和精米的滋补相继辅助武道修行。
这是习武天资不足者在种种难以难受的苦楚中,对于命运的抗争。
肥皂厘不属天资不足者,但是他自修武以来,无时不在如此苦修,便是这种和狼牙卒相差无几的坚毅,让他在挑选仆人的权利里,选择了一个男仆。
便在此时,有一道掌声从暗中响起,与之一并传来的还有一个飘忽不定的阴柔声音:“好个天资出众的美人,真是让人看着喜欢,可惜修为太弱了。”
不等肥皂厘在骇然里出声相问,他手中的青铜剑已经脱手而去。
月轮洒落的光辉仿若完全融入到了来人的白衣里,对方从黑暗深处而来,不知何时便来到他面前,呈现出一张全无一点血色的寡白面容。
“你是谁?”
肥皂厘呆呆而立,他从未见过如此人物,竟起了许多自惭形秽。
宅所外面的过道上有盗首贼卒恰好走过的巡逻声响,来人悠然自得的手持他的青铜剑,神情中升起许多倨傲,便连月轮都失了几分颜色:“我是谁?那个小匪难道没有和你们说过,他为何要暂时堵住壶口之路么?”
那个小匪?
肥皂厘微微愕然,旋即便反应过来,这个修为可怕的白衣人口中所指的小匪便是盗首将军。
他在不敢置信里颤声道:“先生是让将军封路的宗师高人?”
白衣人颔首道:“你如若是蠢人,我连和你多说一句的兴趣都没有。”
肥皂厘忽然感觉到一阵口干舌燥,见白衣人对他并没有半点敌意,不由得结结巴巴地问道:“先生是为了何事来找小子?”
商殷世界的法门传承,对于氏族而言,便是亡族也不会外传,但是对于有别于氏族的其他武学源头,譬如商殷的太阴寺,并不忌讳收录鄙隶之民。
口口相传当中,便连《商寓》中都有所载,曾有身份卑贱的鄙隶之民因为习武天资出众,而被世外高人收录门墙。
白衣人不答反问道:“你这门大夫级法门是那个小匪传授?”
肥皂厘慌忙点是。
白衣人摇头道:“那小匪不识你这块璞玉,将你就此埋没了,实在是让人惋惜。你的习武天资和其他人相比,就如云泥之别,你的筑基之术不应当是大夫级法门,而应当是卿族级法门,又或是列侯级法门。”
肥皂厘艰难出声地道:“小子不过是区区竖人,将军破格传授大夫级法门,已经是莫大恩赐,怎么敢寄望于卿族君子方能修的至高法门。”
白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把青铜剑还与肥皂厘,把一身白衣再度敛入黑暗里:“我本来明日便要离开此地,你我若是无缘,我也不会在此顿足,更不会与你多说。我这里有一门传承法门,你如若当真与我有缘,在我临死之前,拿你的习武天资来打动我,也免我的法门传承就此失传。”
假《向日秘典》的《扑火》之术,本就是阴损之极的法门,在殷氏密不外传的传承法门里,更有昔日定王所创,能够耗损大量寿元,让修为大涨的《燃体》大法。
这便是殷水流要授予肥皂厘的歹毒造化,如田集之流的叛主者,只能存活于他万念俱灰,只知道在榻上借女消愁的九五之咒时期。
“先生!”
肥皂厘脑际轰隆隆做响,他几步追去,向着黑暗深处磕头,心中暗道难怪对方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可见,原来将要不久于人世。
而传闻中的事情竟要发生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