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姑娘,我听说这疫病的流传范围很广,如果是魔窟留兰,这种东西来之不易,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在市面上流行起来,不止是燕国,就连夏国也出现了这样症状的疫病。”瑾岚警觉道,“莫非是有人故意将这魔窟留兰流入市场,要引起骚乱?”
“是与不是,一查便知。”陌衿叹了一口气,对瑾袖道,“你带我去一趟那当铺和绸缎庄”。又转而对瑾岚道,“麻烦你替我照顾我弟弟,我与瑾袖会尽快回来。”
瑾岚点头道,“好,姑娘放心去,瑾袖也放心,我也懂些医术,也照顾过类似的病患,有些经验。”
陌衿知道瑾岚懂医术,但她不晓得瑾岚还照顾过这样的病人,她觉得很有些吃惊,但到底是什么情况,现下不是多问的时候,还是先弄清楚毒气的来源,避免更多人因为这个毒而生病。
在去街市的路上,陌衿问瑾岚道,“你可有一直用我送你的香粉?”
“有的,我一直都用姑娘送我的香粉,但虽是每天都用,本来也没有几盒,每次就用得很少。”瑾袖忽然恍然大悟,“难道我没有中毒,是因为姑娘的这个香?”
陌衿点头,“我做给你们的香都是加了许多抗毒的药的,长期用着,就是用得少,对大多数轻微的毒还是有效的,你没有直接接触过那毒,只是在弟弟身边间接接触了一点,因此没有中毒。”
瑾袖的面色很紧张,“那姑娘您跟我说句真话,公子中这个毒,是不是好不了了?”
陌衿叹了一口气,眼眶一热,她急忙将眼泪忍了回去,沉默了片刻,才对瑾袖道,“我会尽力救他回来的,所以我一定要拿到那个毒,才能知道怎么样去解毒。”
瑾袖没有说什么,只是使劲点了点头,“好,我一定会帮姑娘的。”
“一会儿去了当铺和绸缎庄,你也不要进去,在外面等我,我不怕毒,你不要担心我。”陌衿嘱咐瑾袖道。
瑾袖道,“姑娘也多小心,他们既然敢公然放毒,就不是什么善类,姑娘不要与他们硬碰硬,多留意着他们暗箭伤人。”
陌衿沉默了许久,在她的印象中,瑾袖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没有这么深的心思,可见为了照顾弟弟,瑾袖这丫头吃了多少的苦头,如今也变得这样小心翼翼了。
“辛苦你了瑾袖,弟弟他多亏了有你照顾,我真的很感谢你。”
瑾袖的面色却变得越来越凝重,复又走了一段,她拉住陌衿的袖子,深吸了一口气,“姑娘,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那时觞月居的火,其实是我放的。”
陌衿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她的眼睛。
瑾袖忽然双膝跪地,低下头去,面色羞愧,“其实,我也是被逼的,她抓住了我的妹妹威胁我,说要是我不按照她说的做,就杀了我妹妹。我是真的不愿意伤害姑娘,我不求姑娘原谅,但请姑娘相信我没有加害姑娘之心。”
陌衿在原地呆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所以纵火的竟然是瑾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俯身将瑾袖扶起来,安慰了一番,等瑾袖不哭了,她才有问道,“那个威胁你的人是谁?”
“是……是媛娘。”瑾袖抬起眼,看着陌衿的双眸,“那时我之所以阻止姑娘去眉园,就是因为我知道媛娘不是好人,姑娘与她走得太近,又不设防,她要害你就太简单了。”
“是你亲眼所见?”陌衿心想,会不会是有人易了容,媛娘根本不是瑾袖说的这种人。
瑾袖知道她不会信,又道,“一开始她并没有路面,只是用一顶纱帽暗盖着,暗中与我见面,但后来先生知道是我纵的火,便查出了那人是媛娘,是先生亲口同我讲的,他还说我的妹妹已经……染病不在人世了。先生要我将功赎罪,来照顾姑娘的弟弟。”
所以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师兄并不是为了庇护顾惜云和白素,才借纵火之名给媛娘安上鬼灯行奸细的罪名,原来是因为他已经知道媛娘对她做下的事,所以才绕了这么大的圈子,不惜让她误会,也要让媛娘离开小筑。
“你离开小筑后,就一直在这里照顾我弟弟?”
瑾袖摇头,“不是的。一开始我和公子被安置在我的旧主子的墓地旁,名义上守灵,实际上是因为那里的气候对公子的身子恢复有好处,后来发了大水,先生就来接我们,将我们安置在了这个渔村。”
是师兄将他们安置在这里的,不是苏管家,也就是说,知道这个地方的人,是师兄!
公子和师兄素未谋面,她又不曾向师兄提起过这里,师兄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这间小木屋呢?陌衿忽然觉得师兄的身份好复杂,他是繁花小筑的苏先生,他是朝夕相处的景大夫,他是死而复生的师兄,那……他会不会就是带着她四处游览山水古迹的公子呢?
陌衿想不到可以推翻这个推测的任何证据,公子每次出现的时候,师兄都不在场;公子的一言一行,和师兄莫名的契合;公子的易容术出神入化,师兄也是;公子的医术精湛,师兄也是。
唯有一点,如果师兄就是公子,那为什么他不直接说明身份,而要以公子的身份与她相处呢?
“姑娘,前面就是当铺了,这个当铺是这条街的老字号,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姑娘还是小心着些。”
瑾袖一句话将陌衿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向瑾袖点头,“我知道了,你在外面留意下四周的动静。”
一炷香之后,陌衿便从当铺出来了,她拿了一块玉交到瑾袖手上,“这是弟弟的勾玉,是他的亲爹亲娘留给他的唯一物件,你拿着。”
“亲爹亲娘?公子不是姑娘的亲弟弟吗?”
陌衿摇头,“从血缘上来说,他的确不是我的亲弟弟,他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父亲就战死沙场了,母亲在生产的时候也不幸离世,他的父亲是阿爹手下的副将,阿爹就收养了他,那时我才三岁,他也还是个刚出生的婴童,因此从小我就当他是亲弟弟一般,阿爹阿娘也当他是亲生儿子一般养育,从这一点来说,他就说我的亲弟弟。”
“既是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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