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他身边一位日本士兵则立马摇起了哨塔上的铜钟。
战俘营中的日本军队顿时就躁动了起来,所有人拿起武器在军官的指挥下汇聚成一支支队伍,开始进行起了疏散撤退。
这会的阳光非常刺眼,没有日本士兵发现,营地中那处特殊囚牢的瞭望口内正有一双眼睛在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战斗机从天空中飞过,在这片日本土地上响起低沉的轰鸣,所有人都在逃跑,似乎都已经遗忘了那个被关在特殊囚牢中的危险人物。
他有着一副精壮的身体,全身肌肉就像刻出来似的紧凑显眼,而最让人感到惊讶的是这个男人从手骨中伸出来的三根骨刺。
他不是普通人。
整个战俘营都乱套了,驻守的日本士兵只顾自己逃跑,而忽视了那些被关在牢房中的俘虏,他们全部挤在窗边,不断的从栅栏中伸出手挥舞,口中呼唤着经过的日本士兵能打开牢门。
“杀掉所有俘虏,敌人打过来了我们不能留着他们。”战俘营的最高指挥官坐上越野车打算离开,而在离开前他对留下来的士兵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
那些日本士兵立马持枪跑到牢房窗边对着里面的俘虏射杀,也许这样才能宣泄他们体内最后的疯狂,敌人的轰炸机就在天上,他们这些士兵注定要死在这片土地。
男人透过瞭望口观察着外面的一切,他神色非常平静,参加过那么多次战争,生命所蕴含的价值早已在他心中磨灭的差不多了,若是有,那也就只剩最后的一点良知。
这个囚牢是日本人为了关押他特制的,从外面看起来就像口井,顶上是沉重的铁墩,还缠绕了好几条结实的锁链,没有人帮助他根本就脱身不了。
就在这时,一位年轻的日本军官出现在了他的眼中,二人对视了几秒,他心里下意识的就警惕起来,这次二战他在参与诺曼底登陆后,立马就被上头派到了日本,可日本人明显更加狡诈,参军多年并且格斗极强的他竟然被日本人给生擒了,而且还关在这么一个逃不出去的地牢中。
日本军官拿起军刀用力砍断了囚牢上的锁链,并伸手将井盖型的牢门打开,“出来!你安全了,快逃跑吧。”
日本军官对着底下的男人喊道,但他说的是日语,很显然对方并听不懂。
“go!go!”见对方毫无反应,日本军官只好喊出两句撇脚英语。
“那是B-29轰炸机,你们这些人逃不掉的。”男人蹲在井底对着上方的日本军官淡淡说道。
“矢志田!你在干什么!快过来!”还留在战俘营中的几名日本军官结伴从远处跑来,他们对着站在井边的矢志田大声喊道。
“我这就来。”
只有战死的日本士兵,没有战败的日本士兵,这是日本军中的守则。
那几名日本军官脱去身上的外衣,朝着营地中鸟居的方向跪了下来,传说人死后,灵魂可以通过鸟居到达神域,此时剖腹自尽是最体面的死法。
矢志田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那几个打算自杀的日本军官旁边,他拔出肋差,跪在了地上。
“噗嗤。”“噗嗤。”“噗嗤。”
眼看着三人将各自的肋差插入腹中缓缓死去,矢志田却是怎么都下不去这个手,他怕了。
就在这时,美军轰炸机突然在对岸的岛上投放了一枚原子弹,刺眼的橙光宛如黎明中的第一道曙光,世界都因此而静止下来,失去了任何声音。
“轰!”
一道蘑菇云扑腾而起,恐怖的余波携带着滚滚浓尘沿海平面席卷而来,声势非常浩大。
原本应该待在地牢底的男人不知何时跑到了矢志田的身边,他用力拽住矢志田的胳膊大喊一声:“go!”
二人便向着地牢方向跑去,奋不顾身的跳进了地牢当中,原子弹的高温横扫一切,所有事物都被烧成了灰烬,最后只留下焦黑的大地。
二战,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