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洪水特大,霍家庄后面决口了,当时,政府不管,百姓无力,这口子敞开十几年,差点让沭河改道。
后来决口堵上,这冲出来的黄土大巷并不积水,反而成了一条近道。
鬼子行至霍家大巷的入口处,忽然东面传来一阵枪声。渡边骑在马上,一摆手,队伍停下了。
但那枪声却又不响了。渡边冷笑笑,一定是土八路在那边骚扰,引得这里向那边分兵救援,猴子就好趁机出手救走张忠。
“吆西!我就偏偏不上你的当。”渡边有田得意地想,“有本事就出来啊。”
接着,又传来两声枪响,停一下,又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然后就寂静下来,再也没有枪声响起。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渡边更得意了。“看你猴子还能有什么鬼主意。”
根据常识,一个小队的鬼子正规军,还有一挺机枪,就是八路的正规部队来了,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解决战斗。
唯一的解释就是土八路骚扰,打几枪就跑,这是他们惯用的战法。
“前进!”渡边一挥手,那鬼子队伍进了霍家大巷,走到正中间的时候,忽听有人喊:“少佐阁下!”
一个鬼子跑来,正是川江次郎。渡边勒住马:“说,怎么回事?”
川江次郎喘息着说:“少佐阁下。我的一个小队全没了。”
渡边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什么全没了?”
“就是……就是……”川江正要解释的时候,情况突然发生了。
队伍前头突然落下一捆燃烧的柴草。同时,队伍后面也落下一捆燃烧柴草。紧接着大巷的两边纷纷落下燃烧的柴草。
天干物燥,那柴草“呼呼啦啦”燃烧起来,有些树枝上还浇上桐油,撒上硝磺,火光乱飞,浓烟翻滚。
渡边抽出战刀“哇哇”大叫,想稳住阵形,但哪里还有人听他的。火烧烟熏,鬼子大乱。渡边胯下的战马“咴咴”怪叫。拉囚车的马也“咴咴”怪叫。
有的鬼子想往大巷两边爬,但那黄土崖墙壁一样陡峭,如何能爬得上去?有的爬到一半摔下来,有点被项湖支队的枪射下来。
突然,大巷上面飞下一个人来,正是王大彪。他落在囚车上,一脚踢翻赶车的鬼子,拿起鞭子“啪啪”抽了几鞭子,一抖缰绳,两匹马撒腿狂奔。“呼啦啦”就冲出火海。
鬼子刚想追击,更多的柴草落下。鬼子一个个命都要没有了,哪里还顾得上囚车不囚车的。
大火燃烧,呼呼作响,热气上冲,大巷两头的空气“呼啦啦”流过来补充,这就形成了风,火借风势,越烧越旺。
鬼子们没处躲也没处藏,直烧得惊天动地,鬼哭神嚎。烧焦的衣服和皮肉,气味刺鼻,焦臭难闻。
这时渡边骑在马上,那马蹦跳冲撞,几乎要把渡边摔下马背。渡边再也顾不上队伍了。对准马屁股就是三鞭子,缰绳一抖。
那是训练有素的战马。“咴咴”一声鸣叫,撒腿就奔,瞬间就冲出了火海。队员们追着他屁股打了几枪,没打中,也不去管它。
剩下大巷里那些鬼子兵,可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