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引着李元昊和李秀策入座,命人上了糕点,亲自煮了茶水,一人一杯,然后站在一旁,没有没话找话的聊一些家常事儿,左右逢源、寒暄客套不是雨晴姑娘的处世之道,她更加的纯粹自然。
李秀策看到有糕点,顿时喜笑颜开,伸手抓了一块,就往嘴巴里塞,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将糕点递给对面的李元昊,俏生生的说道:“哥,你先吃!”
李元昊哟了一声,像是发现太阳从西边出来一般:“转性了?竟然知道谦让,这可是你最爱吃的桂花糖蒸栗粉糕,也舍得让出来?”
李秀策叹了一口气:“书上说,长兄为父,又有孔融让梨,我就照着书上学学,看看是否真的能让人体验到不一样的快乐。”
“哈哈哈。”李元昊忍不住笑出声来,将糕点推到李秀策面前,“有些快乐是自欺欺人的强颜欢笑,有些东西还是要落到自己肚子里才是真的快乐。”
听到这话,一旁的雨晴脸色一暗,赵督领眼睛一眯,慈宁宫内陷入了寂静,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在隔壁一间更为温暖的花房内,太后蹲在花团锦簇之间,一手拿着小玉铲不断给芍药松土施肥,嘴里念念有词,旁人听不清,也听不懂。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后从花团中站起身来,揉了揉后背,自言自语:“果真是老喽,这才干了多少点活儿,就已经腰酸背痛了。”
听到声音,雨晴快步走进里屋,一手接过老祖宗手中的玉铲子,一手扶住太后:“老祖宗,今天您可是没少干活儿,就是有十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也指不定干这么多。”
“你丫头这张嘴如小喜鹊一般,讨巧惹人爱。”太后笑靥如花,脸上的皱纹堆砌在一起,却掩盖不了双眼之中的清澈精光,索贵妃和苏贵妃最怕的就是这一双眼睛,饱经风霜,却又勾魂夺魄,让人胆战心惊。
出了花房,早有小宫女上前,小心翼翼去除太后身上的农衣,雨晴亲自给太后披上龙凤霞帔,插上凤簪,太后双手捏起一杯润口的茶水漱口,又用温热的毛巾擦擦脸面,随意一丢,呼出一口浊气,微微眯起眼睛,越发觉得浑身舒坦:“舒服,劳作之后,热毛巾最是解乏。丫头,以后哀家死了,这花房还要你来招呼。”
“老祖宗又说胡话了,就您这身子板,可是要长命百岁,寿比南山的。”能并且敢说太后说胡话的人天底下也只有雨晴可以,“老祖宗,陛下和小王爷在外屋候着呢。”
太后的手微微一顿,脸上温暖和煦的笑容变成了另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左侧嘴角上翘,勾画出若有若无的弧度:“走,出去看看。”
外屋的李元昊和李秀策早已躬身弯腰,请安问好,李元昊嘴里说的是“太后吉祥”,李秀策说的是“奶奶吉祥”,亲疏远近一眼明晰。
跪安之后,李秀策就像是没有家教的顽劣孩童一般,呼啸的跑上去,一把搂住太后,撒娇道:“奶奶抱抱。”
太后不以为杵,缓缓坐下,将李秀策抱到双腿之上,像极了含饴弄孙的老寿星,眼睛都没有在李元昊身上停留:“皇帝也别跪着了,起来坐下吧。”
“谢太后。”李元昊起身,坐在了太后对面,微微低头,恭敬又谦卑。
和宫内传言一般无两,皇帝和太后之间的间隙已经不可弥补,两人为了朝廷大权反目成仇,如今只是维持着表面和平,皇帝势微,在太后面前夹着龙尾做人,保命第一。
李秀策在太后怀中左蹭右碰,还挠了太后的痒,太后满脸溺爱,忍不住开怀大笑,将李元昊晾晒在一旁:“秀策这股顽皮劲儿,越来越像他父皇,瞧着就是当皇帝的料儿。”
这话诛心,诛得是对面李元昊的心。不过,李元昊并没有什么别样想法,只是提到龙御归天的先帝,她心头一紧,细细算来,父皇和母后离世已经十年有余。
“我才不当皇帝,这么无聊的事情,让哥去当就好了,我当个闲散王爷,每天养花种草。”李秀策挣脱太后的怀抱,认真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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