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笑问道:“穗湘妹妹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妹妹你也瞒我?“
卢蕊一脸委屈:“哥哥,你怎的这般不讲理!你也不先问问穗湘,她今日一早跑到府门前叫门,守门的小哥还吓了一跳,忙忙的报给我,我这才知道她来京了,我也才没和她说几句话,你一进来,便来骂我?”
卢腾龙笑着拍手:“看来只有穗湘妹妹才能让你一笑”
“我哪里笑了?”
“面上不显,怕是心里早笑开了花”
三个就这样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了半日,便散了
卢腾龙自去应试,卢蕊不是祷告就是和白穗湘,沈依在一起赏花弄诗,日子过得还算是充实。卢蕊自从在京有了两个可以说话的闺友,笑容也多了起来,性子也慢慢恢复,不再只是安静少言,常常惹得沈依说当初看错了人,以为是个沉稳的,却原来这般机灵古怪,后悔和她说话了。每每这时,卢蕊就笑嘻嘻的说是她自己要陷进来的,可没有人逼她
这一日,天气正好,也恰好是乡试结束的样子,一大早,卢蕊就开始张罗,先是让秋茗和福叔驾了马车去考场接卢腾龙,又吩咐了厨房做了些吃食,最后让朗月去请穗湘。朗月走的时候,一脸的不情愿,卢蕊倪了她一眼,她才快速跑出去了,看着她的背影,卢蕊无可奈何的叹了气
正发着神,就瞧见穗湘和卢腾龙一起进来了。卢蕊看了,连连说巧。不一会儿,三个坐下,聊了会家常,不知不觉,话头就扯在乡试上了
“你们可知,这次考试我见着谁了?”卢腾龙说完就扔了一粒花生仁在嘴里
“不都是一些考生么,还有谁,值得你这般正经?”卢蕊奇道
“别的自然不值得,可有一位自然是不同的”
白穗湘被他引得好奇心起:“你倒是把话一块儿说完呀,说一半留一半,真是急死个人了”
卢腾龙神秘一笑:“明珠府里的”
卢蕊一听,笑着问:“你莫不是看错了?”
白穗湘不明所以:“怎么了,你们打什么哑谜?有话就不能明明白白的讲?“
卢腾龙把花生壳丢在桌上,正了正身子,才看着穗湘:“你才来,不知道也正常,纳兰明珠,现在是皇帝身边的重臣,夫人是阿济格的女儿,算得上是皇亲,女儿纳兰慧珠前段日子也被选为贵人,名望更盛,朝堂地位也更为显赫。我刚刚说的便就是纳兰明珠唯一的儿子纳兰成德。据说他从小到大就和当今皇上一起长大,关系亲厚”
白穗湘沉吟了一会儿:“很少有满人会参加科举,加上他那样富贵的身份,只需凭借他父亲与皇上的关系就可以成为国子监的学生,再慢慢图谋,不怕没有前途”
“正是这个理,想来还有一点你们可能不知道,这次考试,也只有他一人是满人呢”
卢蕊满眼困惑,突然又想明白了似的:“他是想要靠自己的能力,不希望活在家族荣辱之下。倒是一个有骨气的人”
卢腾龙欣赏的点了点头:“正是呢,虽说他是一介满人,文采却很好,又博学多识,过目不忘,汉文学的并不比任何一个汉人差。据说明珠大人的文采也还可”
“想来家教甚好,并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
白穗湘看着卢蕊一脸神往似的,便掩嘴打趣道:“龙哥哥,快瞧瞧你家妹妹,现在只是闻其人,不见其人,已经这般倾心,若见了人,还指不定怎么魂飞天外呢。家留不得了,快快嫁了吧,心已经不在这啦”
卢蕊一听白穗湘这般口无遮拦,自知说不过她,只好赶上去打。穗湘一边跑一边躲,口里还不闲着:“哎呀呀,还不让人说啦,龙哥哥,快来救命”
卢腾龙笑着看两个女孩打来打去,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爹爹还在的时候。一想到这里,卢腾龙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纳兰成德也是个风流人物,温尔儒雅,相貌端正,家教甚好,想来人品也可,为人夫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这门亲事不是那般容易的。若父亲还在,苏克萨哈将军没有冤死,哪里就会难到这样呢
卢蕊并不知哥哥那些千回百转的心思,现下只顾着和穗湘打闹。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她很久都没有这般开心了,她好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都不要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