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萧虞一直都知道,她对易琛的感情,由一日的心存感激,变成,年年月月的牵挂。
王宫内。
这少将军娶亲的排场,几乎和当年魏王大婚不相上下了。易琛和魏王同属一脉,又尽心辅佐,不计辛劳,魏王也没个嫡亲的兄弟,易琛在他身边,便胜似魏王的嫡亲手足。此次大婚是太后一手操办,自然无限风光。
魏王在殿上,亲自为这对新人主婚。
这魏王易樽看着年纪不大,约莫年长于易琛。他和易琛虽是堂兄弟,二人倒不甚相像。易樽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非常仁慈且谦逊的君王,气质倒是和他远在赵国的姑姑臻夫人有些相似。只是,他的面上并无多少血色,同时透着些许疲乏,他的身子不算单瘦,但也掩不住几分羸弱气息,看样子,魏王的体魄的确如传言那般不甚强健。尽管如此,易樽仍是打起精神,尽心主持这场举国瞩目的婚礼,面上的笑容十足真诚。
他站到新人面前,道,“琛弟,你这杯喜酒,可是让我好等。不过,你终是得偿所愿,娶得萧姑娘为妻,兄长着实为你感到高兴。”
“萧姑娘,我便把琛弟交给你了,你好生替我照顾他,当然,他若欺负了你,你只说一声,我也定会为你做主。”
“望你夫妇二人,白首同心,不负深情。”
易琛感怀道,“多谢陛下,臣弟谨记。”
萧虞也谨慎拜谢。
王后文雅携宫女亦款款而至。文雅王后和魏王相视一笑,便命身后的宫女打开了捧在手上的锦盒。她笑着将那锦盒中的一对儿白玉佩拿起来,一人送了一个,娓娓道,“我思来想去,也不知送什么给将军和萧妹妹作为贺礼才好,陛下呢,又全然丢开手,只叫我一人忙活,我瞧来瞧去,这对比目莲花佩却正合适,这还是我入宫时,齐国送的贺礼,我一直收着,如今看来和萧妹妹极为相配。也不知,合不合你们的心意?”
还未等新人开口,易樽却称赞道,“选得极好。他们若是不要,便给我好了。”
文雅王后便道,“陛下,你这么一说,他们纵使喜欢怕也不敢收了。”
易樽宠溺一笑,道,“我是替你舍不得呀。”
便又对他们二人道,“这可是王后的心爱之物,你们还不快谢恩?”
易琛和萧虞忙道,“谢过王后娘娘。”
“不必客气。”文雅笑着摆手道。
萧虞手上捧着比目莲花佩,心中暗暗赞叹,这通体莹润,细腻入骨的羊脂白玉,配上浑然天成的灵巧的莲花和比目鱼的花纹,实在让人看上一眼就心醉不已。对此玉佩名号她早有耳闻,便让她不得不想起亲手打造这玉佩的主人,也就是齐国郡主姜晚樱。
晚樱郡主在玉器上的造诣是世人皆知的,她精心打造的任何一个作品,都价值连城,因此她在齐国,虽是郡主,却比公主还要受人爱戴,有着“北齐明珠”的美誉。齐国灭亡之时,她为东秦献上亲手打造的三件珍宝,成功换得齐王一家生机,“珠玉救国”一时传为美谈,至今为世人所津津乐道。
萧虞默默握紧了比目莲花佩,哀伤之痛随即侵入心髓,便忍不住泪如雨下。
看她兀的伤心,哭成了泪人,文雅王后忙问,“萧妹妹怎么了?”
萧虞泣不成声,“我,想起了一个人。”
原来,晚樱郡主不是别人,正是,清华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