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段世子的那桩亲事?”
“是那个北疆来的小娘子?”
“对对对……”
“那可真是个厉害的主,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浪荡子被自己调戏的人打残呢。”
“要么怎么说段世子死活不愿意娶她呢,且不说传出这等丑闻,就是凶悍这条,一般男人也受不住啊……”
“可不是,我有个邻居就在尚书府当差,他说那场面,啧啧——”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呢,我还听说,在国公府的时候,那小娘子就要对段世子用强,是几个护院及时赶到,才将她制住呢。”
“还有此事?”
“我也是听人说得,但多半错不了,嘿嘿嘿,这么烈的婆娘,哪个男人敢娶回家?那不是找死么。”
“说不定就有人好这一口,你说是不是……”
裴鸿义一边夹菜,一边听着隔壁桌的两个男人交头接耳,原本就严肃的脸,越听,眉毛皱得越紧。
“呸……”坐在裴鸿义身边的一个蓝衣汉子冲那正兴冲冲嚼舌根的两人吐了口口水,没好气道:“两个大男人,如此编排一个小姑娘,真不要脸。”
“可惜了。”做裴鸿义另一边的白衣男人往碗里夹了个块鱼,颇有些失望道:“想那慕军师当年将百万戎狄人玩弄于鼓掌间,她的女儿却将自己的名声折在了内宅后院。”
“那又如何,当年高勋就是她相公擒的,女儿的亲事也是今上御批,我就不信……”蓝衣汉子话还没完,一阵吵嚷就传来。
“都让开,马惊了,让开……”有个马车夫歇斯底里的叫喊着,他白着一张脸,死死拽着手里的缰绳,看样子是想在马车彻底散架前,拉住发了疯的马。
“不好,有个孩子!”白衣男子眼尖,瞅见一个小男孩傻愣愣的站在街中间,手里还举这个木头做的小风车,一动不动,似是被眼前的景象吓着了。
三人坐在窗边,蓝衣汉子二话不说,起身就想往外冲,一道黑影却抢在了他面前。
那黑影没有去救小男孩,而是狂奔的大马而去,裴鸿义一双眼盯死那抹黑影,直瞧他落在受惊的马前,在那马扬起蹄子就要往小男孩身上招呼时,单臂搂住马脖子,手腕用力,大喝一声,就这么将飞奔的壮马,连同连着的马车一起整个撂翻在地。
“嘶——”白衣男人倒吸一口气,这么硬生生被人放到,这马估计是要废了。
“哎呦哎哟……”忽然蹦出一个人将马车掀翻,马车夫顺势飞了出去,正巧落在旁边一个菜摊子上,也没摔伤,倒是摔得很疼,不过这种疼,可比从颠散的马车上摔下去,好多了。
“乖乖,别动!”黑衣人撂翻壮马后,半蹲下来,安抚似的拍着马头,嘴里还嘀咕着,刚还吵嚷的大街,因这横生出的变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这黑衣人身上,直到孩子的哭声传来,周遭人这才纷纷恢复正常。
“小宝……”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妇人从人群中钻出来,妇人急红了眼,蹲在孩子面前自己检查孩子有没有伤着,再三确认孩子没事,那妇人抱着还在痛哭不已的孩子,摸着眼泪走到黑衣人面前:“多谢侠士相救,多谢侠士相救,若是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当娘的……”
“无事无事,只要孩子没事就好。”黑衣人的声音不浑厚,却意外的清澈,听着似乎还是个少年人:“今日恰巧我在,日后带孩子出来,可要小心了。”
“是是是,是民妇的错,我……”刚还眼角泛泪的妇人抬眼和黑衣人对视,蓦地没了声,过了几息才又继续道:“今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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