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
“呵呵,把眉毛剃了更年轻。”看着对方那诡异的眼神,大嘴赶紧道歉,“我开个玩笑。”
“我觉得他说得非常有道理。”谁都没料到窦先生真的撸起袖子准备刮眉毛,“我这就把眉毛给剃了。”
众人一看,赶紧制止他。
“窦先生使不得呀!剃了眉毛,一个大光脸看上去跟鸭蛋似的,你不怕吓着人家?”
窦先生像是铁了心:“我剃了以后再文嘛!我打算左青龙,右白虎,脑门上文上朱雀,下巴上文上玄武。”
“那你脸中间不成门洞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
掌柜的一看对方还挺坚决,立马说道:“那实在不行,还是拔吧,至少看着不会太怪。”
“拔……会不会麻烦?”
话虽如此,但掌柜的还是看出对方心动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姐妹儿手黑了。
“不会麻烦,不会麻烦。我一次拔五根,很快就完事。你不要动啊,不要动。”
刚拔了一下,窦先生就捂着眉毛跑到了一遍,嘴里还哎呦直叫唤。
“不不不,咱这样,你们有没有新衣服?给我找上几件,越旧越好。”
“到底是新的还有旧的呀?”
“旧的嘛!找上那种又宽又大的,多打些补丁,最好能把人的头完全罩上的。”
老白刚要出门去找旧衣裳,窦先生又叫住了他,“等等,等等,再给我准备笔墨纸砚,信雅轩的纸,天一阁的墨,最好还弄些水彩。”
半个时辰后,窦先生画完一幅山水画。
白展堂连连作揖,“窦先生,您这真是大手笔呀!”
面对老白的恭维,窦先生神色复杂,“一般一般,最近心境不好,手就有些发涩。”说着,他指着花卷中部,“这还不好,你看这水。”
“水咋的了?这水不挺好的么?”
“这水是死的,不流不动,气也不通。”窦先生拿笔欲改,旋即又颓然放手,“就这样子了,凑合了。”
掌柜的还以为对方故作谦虚,笑道:“窦先生,你太客气了,这幅画要是拿到市面上,至少要至五十两银子。”
窦先生一伸手,“十两,归你了,我是说真的。”
郭芙蓉一听有便意可占,立马催促道:“快拿钱啊,掌柜的。”
“那个,我对艺术品没有什么研究,我还是比较喜欢青花。”
“八两。”
“我不是嫌贵。”
“六两。”
“我在这方面没有预算。”
“五两,不能更低了。”
“你要是缺钱的话我倒可以帮忙。”
“三两,我再给你送一幅字。李白的《将进酒》,狂草。怎么样?拿纸来,我现在就写。”
一看都说到这份上了,掌柜的也不矫情了,“不用了,三两就三两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钱去。”
一边的李大嘴都看傻了,“窦先生,三两银子啊,我就是不吃不喝,我一年也攒不下来呀!就您这么画的话,您一个月得挣几千两银子的吧!”
窦先生神情低落,叹息道:“作画,心境不好,画就不好,把什么都拿出去卖的话,身价是会跌的。”
“哎呀,起价都五十两银子了,再跌能跌哪去?”
“也没准,就拿现在这幅画来说,它在我的心目里头,一文都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