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查探来查探去,如果扶摇能把她伪装成这样一颗野草,她去偷听就方便多了。
“现在就帮我伪装起来吧,我怕师父的神识范围太广。”眼见已经离宁涧不远了,她轻声道。
“好。”
腕上的木镯微微闪了闪,一缕无形无色的气息便就此将姜荧包裹住。为了保险起见,她提前落地,使用清徵身法轻身无声无息的靠近了院子。
“下一场认输吧,前五的成绩已经可以了,你不能再继续这样透支下去了。”
纪淡的房间内,旋复正盘膝坐在他身旁。旋复身上沾污的弟子服已经脱下丢到了一边,此时正赤裸着上身。
“是,义父。”旋复点了点头,望着纪淡正往自己伤口上涂抹伤药的手,怔忪了片刻才有些迟疑的开口。“义父……今日我对阵湛拂之时,师妹也在场。”
“嗯,我知道,我……”
纪淡点点头,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顿住了口,表情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义父?”
见他忽然住口,旋复疑惑着转头看了纪淡一眼。
“没事,先涂药。”纪淡摇了摇头,嘴角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这个小徒弟为了偷听真是下了血本啊。
这会儿躲在房外立着耳朵偷听的姜荧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纪淡为什么要笑?他的神识只覆盖了庭院所在的范围,而且扶摇给她的伪装确实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她自己不解除这层伪装,单用神识窥探,谁也不会发现这根野草居然是个小姑娘。
按道理说,他也确实是不会在意这样一根不起眼的野草的。
但是谁见过撒丫子一般跑得嗖嗖快的普通野草?当他是个智障吗?
不过她要听就让她听吧,虽然这些事情并不适合让她现在就听到,可也迟早是要知道的。千鹤殿已经有所行动,早一阵晚一阵,也无关紧要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湛拂在众人面前说你是我培养的药人,你怕她就此上心追问你吧。”
“是的,我还不知道怎么向师妹解释。”旋复点了点头,面色有些复杂。
“自义母离开之后,已经这么多年了。我天资驽钝,本没有修仙的天赋,不说这修为,就连寿数,也是您用灵丹妙药为我强行换取的……”
“可是我知道的,人力终有穷尽。”旋复叹了口气。“能多在义父身边多服侍这么多年,已经是我几世换得的福分,对于死亡这件事,我已经能够非常平静的对待,可是师妹……”
旋复摇了摇头。“我怕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不能接受也要接受,生老病死乃是不可违逆的天道。”仔细的将旋复的伤口包扎好,纪淡答道。
“你可知我为什么突然给你找了这么个师妹?”
“我……不知。”旋复摇了摇头。纪淡的吩与决定他向来都是直接听从,对来不会质疑也不会去深究为何这样做。
“也就还有一百多年,我的散仙第四劫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