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纪淡说话就这么好使?
眼见着纪淡已经站到了面前却一句话都不和她说,姜荧不由得更心虚了,但是却也有点开心——-师父上台来带自己回去,说明还是很心疼自己的吧?
眨了眨眼睛,她眼神里多了几分讨饶。
纪淡看都不看她的眼睛,直接伸出一只右手像卷铺盖一样的把她夹在身侧,话也不说便直接唤出那支她十分熟悉的羽毛离开了论道台。
哎???这个套路不对啊??按照剧本这时候师父不是应该非常怜爱的把自己抱在怀里然后带回去吗?这捡垃圾样的动作和浓浓的嫌弃是怎么回事啊?
“你师父没直接拎着你的领子回去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扶摇叹了口气,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她。
就你话多!
姜荧忿忿的扁了扁嘴,不过心里也明白这个第一拿得多少有点侥幸的意味。
若不是鹿青对她不忍下手一再忍让,若不是在她失去意识之后扶摇及时的接管了她身上种着的那几棵藤条,若不是那几位裁决人及时斩断了她与鹿青之间的联系……
只要有其中一个“若是”没能达成,她都不可能还像现在这般还清醒的与人对话。
更别提拿下筑基期的第一了。
纪淡的速度要比其余三人快上许多,不过须臾的功夫便已经挟着她回到了宁涧。把她扔在床上草草的拢上被子,纪淡什么也没说,只从桌上取了一个小茶杯倒了些木髓,又取出一支小瓶倒出一粒丹丸,一同递给了她。
“吃。”
偷眼看了看纪淡,姜荧乖乖的接过杯子将丹丸用木髓仔细的送服了下去。不多时,她便觉得肩上的那颗凛冰藤抓着肩膀的感觉已经松脱了不少。
纪淡伸手抓住那鲜红色的凛冰藤轻轻拉扯了几下,藤根便被拉得脱离了她的身体。不过有些令人发指的是,埋在她身体中的凛冰藤根居然已经有二尺多长。
很难想象如果纪淡不及时为她处理的话后果会变成什么样。
如法炮制的把她双臂上两条已经枯萎了的藤根拔除,纪淡又取出了一卷十分细软的不知名绸纱和几瓶颜色各异的药膏,仔细替她涂抹包扎了起来。
师父的存货还真是齐全啊。
姜荧抿了抿嘴,仔细想了想却觉得有些不对。先前纪淡教给她这个方法的时候已经严厉的警告过她不允许她用鲜血饲喂灵植了,又怎么会专门准备这种东西在身上?
还有那些已经裁剪得大小适当做裹伤口用的绸纱,瓶瓶罐罐的外用伤药……
这些其实都是师父一早准备好的吧?
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其实师父早就已经知道她想做什么了吧?
纪淡给她包扎时的表情很专注,专注到姜荧看着都觉得有些愧疚————这次是不是自己真的太放肆了?
终于仔细的打理好了她的伤口,纪淡又取出了一套崭新的里衣放在了她的床头——-和之前包扎伤口的布料一样,都是十分柔软不会刺激伤口的。
拿起她喝完水的杯子,纪淡起身将杯子放回原处,又将那些贴着小签儿的瓶瓶罐罐分门别类的摆在桌子上。
空气沉重得让她觉得心尖儿都有点疼。正想说些什么,背对着她的纪淡却先开口了。
“以后……做事情给自己留点底线,要是我不在了,谁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