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等人却是听得一头雾水,因为扎木说的是越南语,只是看扎木的表情似乎认识这个自称是坤沙的人。
这人真的是坤沙吗?
看来坤沙习惯性动作他表演的很到位,成功地误导了黑哥找来和他对质的人,连城心头一喜,但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
“你是哪一位摊上手下的?”连城用越南语问道
连城没有正面回答扎木的疑问,但连城问出的问题已然给了扎木答案。
扎木农村出生,没读过书,大字不识,心思简单,再听到连城的问题后,瞬间肯定了心中的判断。
坤沙有四大心腹,也不是有意还是无意,有人称四人为四大天王,于是四大天王便叫开了,但这是私底下的称呼,明面上还是称呼名字,外人并不知晓。
“首...首领,我...我在多...多闻天王手下做事。”扎木恭敬而又畏惧地道。
连城摆了摆手,似乎被扎木的话刺激到了,一脸恼怒地道:“我已经不是首领了,你以后也不再是我的手下,我不想在看见你,既然你已投到他人旗下,你就好好干吧!”
扎木唯唯诺诺地应了声,眼神不敢看连城。
坐在上首位上的黑哥一直注意着连城和扎木的表情,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扎木和连城的表情似乎给了他一个答案。
“阿二,你表弟认出他来了吗?”黑哥问道。
阿二此刻脸色难看至极,没有直视黑哥的眼神,低着头羞愧地用中文道:“黑哥,扎木说他就是坤沙?”
“哦——?”黑哥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扎木来的时候不是说他亲眼看到他老大被抓走了吗?难道他是叛徒?!”说到最后是黑哥语气陡然加重,眼中掠过一道寒芒。
阿二突然单膝跪下,健壮的身躯看起来像是一只匍匐的猛兽,但这只猛兽却跪在黑哥身前:“黑哥,扎木绝对不可能是叛徒,若是在坤沙出事前他就叛出组织,编了这么一个谎言,随后坤沙就正好出事,未免有点太巧合了吧,我觉得其中定有一个缘由,我想请你给扎木一个解释的机会!”
做他们这行的最忌祸及家人,但叛徒更令他们深恶痛绝!
若是扎木被认定是叛徒,那么下场将会很惨很惨。
对于连城而言,此时沉默是最佳决策。
黑哥没有立刻回答,场上安静了几秒:“我可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谢谢黑哥!”阿二站了起来,用越南语对扎木道,“你来的时候不是和我说亲眼看到坤沙被抓了吗?这才几天过去坤沙就出现在这里!现在黑哥怀疑你你叛徒,你怎么说?”
“我不是叛徒!”扎木有些紧张地道。
“那你说说为何被抓走的坤沙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扎木畏惧地看了一眼连城,竟说不出话来。
“快说!”阿二喝道。
扎木被吓得身体抖了一下,带着哭腔道:“我...我确实看到首领是被...被华夏警察带上直升机的,直升机上还有五颗星呢!”
“那华夏出动了多少警察?”阿二继续问。
“很...很多...整个寨...寨子都被围住了。”
“既然华夏出动了这么多警察,为何偏偏漏掉你一个?”
扎木眼神闪烁,阿二道:“你别想着隐瞒,不然连我都保不住你!”
扎木低下头支支吾吾地道:“因为我...我当时...不在寨子里...”
“不在寨子里你又是怎么看到坤沙被抓的?”阿二问。
扎木抓着衣角,柔软的面料在他手中不断变化着形状:“巡视的时候我不知不觉走到了住在附近山上的张寡妇家,和她...聊...聊了会儿天,然后听到枪声....”
扎木说着说着突然发现阿二笑了。
“行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阿二拍了拍扎木的肩膀笑道,也不知是笑扎木半路跑到张寡妇家聊天,还是笑只是因为宽慰:表弟没有骗他,也不是叛徒!
阿二将扎木说的话解释了一遍,黑哥点了点头:“这么说是擅离职守了?”
阿二脸一红,没有说话,他知道黑哥说这话意味着表弟在这个体系中永远得不到大的发展,不过他已经很满意了,至少表弟保住了性命。
黑哥看向连城,承认了连城的身份道:“坤沙,我很好奇,被华夏政府抓住,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没有逃!”连城摇了摇头,“因为我本来就没被抓到,被华夏政府带走的只是一个我的一个替身!”
“有意思,不愧是越南最会隐藏的毒枭。”黑哥笑了,站起来对连城伸出了手,“欢迎加入我们的团队!”
黑哥站着不动,等着连城上前。
连城假装犹豫了一下,然后上前握住黑哥的手:“那就先谢谢黑哥了,希望黑哥多多提携!”
“一定!”黑哥说话短促有力,“不过现在是交易的淡季,没什么事可做,货都在仓库里屯着,你现在可要养精蓄锐,不然等旺季来的时候得忙死你!”
“黑哥,我这人就是闲不住,闲住我就浑身难受,要不你给我安排个事儿做吧?”
“现在确实没什么事做......”黑哥沉吟道,“这样吧,这里是我们的大本营,你先到处逛逛,熟悉一下环境,顺便多认识一下人,毕竟以后都是要一起共事的!”
连城心中一喜,表面上却是故意试探地道:“那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注意的?”
“什么地方你都可以去,不过有一点你需要注意,就是和外界不要做过多的接触,接触越多,暴露的机会越大,所以我们的人对外一直是不好相处的形象!”
“行!我明白了。谢谢黑哥!”
......
黑哥派了一个叫阿大的男子跟着连城,阿大性格沉默寡言,在黑哥身边似乎地位颇高,但连城似乎更得黑哥看重。
这一日连城便在一圈残破的围墙内乱逛,看起来漫无目的,但连城有意无意地像那间藏着地下入口的仓库靠拢。
虽是漫无目的,但期间好像走到了什么重要地方,工人们一脸警惕地看着他,若不是身边有阿大,连城毫不怀疑这些工人会上来将他赶出去。
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那间大型的仓库,靠近连城的这面长度足有一百多米。
连城自然而然地朝着大门走去,阿大落后连城一步,但阿大一举一动都在连城神识的监控下,连城清晰地“看到”,阿大迟疑了一下,但没有阻止他。
“站住,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有几人走了上来。
“你们听好了,我是坤沙!以后我可能管理这块地方,所以我先来看看情况!”连陈故作蛮横嚣张道。
“这里是仓库所在,里面存有许多珍贵物品,除了老板批准的人外,谁也不能进去!”
“黑哥可是和我说过,这里的什么地方我都可以取得,难道黑哥在你们眼中说话都是不算数吗?”
连城先是一击,阻在门口的人顿时犹豫了。
“嘿我今天我真就进去不可了!”连城捋起袖子,一副一言不合就干架的态势。
眼看场上即将爆发冲突,沉默寡言的阿大说话了,声音低沉:“陆虎兄弟,就让他进去吧,黑哥答应他了,而且有我看着,我就在后面跟着他,不会出什么事!”
一直说的那个男子道:“阿大这一声兄弟,陆虎我很开心,但是可不能因为是兄弟,就随便放你们过去。不过既然是黑哥开口的,我们也不能丢了他的面,这样吧,我和阿大兄弟一起陪黑哥贵客好好参观参观,出了事一起负责,如何?”
“好。”
出乎连城预料的是,阿大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让连城感觉怪怪的。
连城忍着激动,走进大门,映入眼帘的是码的整整齐齐的包装箱,除了包装箱就是狭窄的过道,不少穿着工人工服的拿着笔记本站在过道上,似乎在检查着什么。
谁能知道这间仓库堆满的货物其实只是为了遮掩地下的空间而已,而作势检查的工人实则是这里的守卫。
连城走进仓库,只有少数的人朝这边看了一眼,随后又和其他人一样作势检查起来。
装的还真是一套一套的!连城心道。
随即连城便将神识彻底放开,深入地下,果不其然,地下别有洞天。
连城首先看到的是一条石块砌成的走廊,走廊内灯光明亮,旁边是一个狭窄阴暗封闭的房间,唯一的通风口就是铁门上的长方形洞,洞很小,连胳膊都伸不进去。
而这个房间内关着一个人,像个囚犯一样,衣服表面布满污痕和红色斑块,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曾经是白色。那人的双手被锁在垂直落下的铁链上,手腕处一圈淤痕,颜色很深,身体被铁链吊着脱离了地面,那人低着头,蓬起的头发遮住了整张脸,一动不动。
连城心头一喜,他可以确定,这里就是赵四方关押人的地方。
可杜伯仲又在哪里?
连城面不改色,装作四处打量的样子,脚步缓缓的向前移动。
下面真的很大,连城一个一个的扫过去,但越看脸色便是越冷,或许没有发现杜伯仲是一个原因,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下面充满了血腥。
连城突然觉得第一个看到的人还算幸运的了,至少身体保持着完整,其余人大多是缺胳膊少腿的。
突然,连城脚步停住了,手轻轻地颤抖着。
因为他好像发现杜伯仲了,之所以不能确定,是因为神识看到的那个人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块烂肉。
那块烂肉横在一块长条形的木板上,木板上有刀痕还有骨头渣子,到处都是血迹,原先属于这块肉的四肢挂在墙上的铁钩上。
头部唯一能辨别原先样貌的只有左眼和嘴巴,若不是发现这只左眼和这张嘴巴和录像里杜伯仲的一模一样,他还真不敢确定这就是杜伯仲。
不过奇怪的是杜伯仲四肢断裂处没有一点血液流出,嘴唇仍保持着健康人才有的红润。
杜伯仲残存的那只眼睛没有一点生气,似乎在望着墙上的本应连接在自己身体上的手腿,努力地张开嘴,不停地重复着:“求...你...们...杀...了...我......”
房间内并不只有杜伯仲一个人,就在长条木桌不远处,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正对着杜伯仲做着。
肥胖男子正做着一件连城想吐的事。
肥胖男子身前有一张桌子,桌上几碟小菜,一瓶酒,肥胖男子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然后啧啧地呡了一小口酒,肥胖男子带着手套,上面仍有血迹,一把同样沾有血迹的杀猪刀就在手边上。
肥胖男子眯起了眼,露出享受的表情,放下酒杯道,一脸苦口婆心的样子:“杜兄弟啊,不是俺说你,你在心脏里装了那个心脏什么器的,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杀...了...我...求...求...你......”杜伯仲重复着这一句话。
肥胖男子夹了一口菜:“杜兄弟啊,其实俺挺配你们这些文化人的,俺是个大老粗,啥都不懂,就说你那个监视心跳的东西吧,你死了的话还有人知道,俺是想都没想过,但俺懂一个道理,别给自己找罪受!有些事咱是改变不了的,咱只能顺着他。俺有一句珍藏了半辈子的话送给你,既然生活强奸了你,若是无法反抗,那就闭上眼享受吧。”
“杀...了...我......”
“杜老哥,你别求了,除非你说出那些把柄交给谁了,俺给你个痛快!不然有白老大在,你死不了的,你看你,想咬舌自尽都没力气吧,不过就算你把舌头咬断了,你也死不了,所以你也别白费力气了!”
“求...求...”
肥胖男子突然放下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抹干净上面的血渍,露出照片上与周围环境极不相符的内容来。
那是一家三口在晴朗天气下的公园草坪上拍的,丈夫举起右臂弯向左肩的方向,妻子举起左臂弯向右肩的方向,丈夫与妻子的指尖靠在了一起,两只胳膊形成了一个完整爱心的上半部分,才几岁模样的女儿站在中间举起两只胳膊,分别伸到夫妻俩外侧的胳肢窝处,一个充满的温馨的爱心就这么形成了,柔和的光线下,一家三口脸上洋溢着幸福开心的笑。
肥胖男子羡慕地道:“真羡慕你有这么一个幸福的家庭啊,可惜了,若是你开始就干脆点,说出把柄在哪里,也不会变成这样!你是不是以为有了那个心跳什么器,老板就不会拿你怎么样,如果老板是一般人,那还真拿你没办法,最多把你困到死,但是老板和老板的手下都不是一般人啊!”
“你再不说的话,恐怕你的妻女也会有危险哪!”
杜伯仲的胸膛突然剧烈起伏了起来,目中第一次有了神采,充满了怨毒,断断续续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我...们...死...你...们...也...没...好...下...场!”
“俺可不能让你死,老板说了,要让你们身不如死!”
“啊——!”杜伯仲发出低吼,像是濒临死亡的野兽。
......
而就在这处房间上方地面,连城已经假装若无其事地绕着走了几圈,从肥胖男子的口中,他已经获得了足够的信息。
杜伯仲似乎在心脏里安装了一个心跳监视器,一旦心跳停止,杜伯仲将赵家把柄交与监管的人便会收到信息,从而将把柄公之于众。
杜伯仲以为这些可保他性命无忧,但是没想到自己如今生不如死。
赵四方似乎还想要对杜伯仲妻女怎么样,不过似乎有些迟了,因为皇甫奇早就安排人将杜伯仲妻女保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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