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钟离啻邪笑:“可以同他们玩玩!”
……
扬州知州唐云召集了前些日子一起赴钟离啻宴的州通判唐家年,盐仓监官徐越,只道事情紧急,这二人也是马不停蹄赶来了。
“什么,那本账簿,竟叫宇文家的大公子收了去?”唐家年这时有些慌乱:“这么重要的东西,叫他搜罗了去,岂不是……这可不得了!”
声音有点大,唐云瞪一眼他道:“嚎什么!我哥还没死呢,哪里就不得了了?我叫你们来是来商议对策的,不是在这里嚎丧的!”
徐越点点头,倒是没有唐家年那般慌乱:“还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账簿有些地方没有加印,是可以修改的。再说了,到底有白家的牵扯,他宗室敢这样直面白家,与白家撕破脸来?”
唐家年这时声音是小了一点,但是还是有些着急:“改?怎么改,他们必然是把那东西藏得里三层外三层,谁有那个本事去改!”
唐云嫌弃地看一眼唐家年:“若是有那本事去改,倒不如去换了一本新的,你进去钟离啻的书房蹲着改么?”
唐家年想反驳,但是想不到词——是了,如果有那个本事去改,便是有本事进去钟离啻的书房的,那还不如直接偷梁换柱!
徐越却道:“知州大人错会下官的意思了。在下说的,是‘改’,不是‘换’。”
唐云这时仔细琢磨一番,却还是不知道怎么“改”,难道他全记得那账簿里的所有数据?
“愿闻其详。”
徐越这时又道:“下官说‘改’是说,让宇文素戟自己改。”
这二人惊讶地异口同声:“自己?”
徐越点点头:“是了,咱们手里的账簿,页页都有加盖,他那本想要改,自然是件容易的事情,于我们容易,于他就更容易了。”
唐云这时有些明白徐越的意思了,但是还是有点疑惑:“可是宇文素戟向来是皇上看重的神童,又是初下江南,他寻什么理由来改这账簿?”
徐越儒雅一笑:“自古英雄出少年,再完美的人,都是会有缺陷的。只要皇上看见了他的缺陷,并且觉得那丑陋不堪,便是对他这个人最大的否定,不论他说什么!”
唐云这时算是完全明白了徐越的用心——是了,宇文素戟和钟离啻都是少年行事,那么明嘉帝对他们也算是在观察中。如果宇文素戟在此时出了任何纰漏,或者是行为有任何不端,那对钟离啻来说便是致命的打击。
这本账本来就是宇文素戟搜罗来的,只要这源头出了岔子,钟离啻便不能用这本账。而江南盐税的案子,在账的记录是最关键的东西,若这东西没有了,任他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奈何什么!
“既然有此妙计,何不让那钟离啻……”
唐家年这时大概听懂了,便也加入讨论,却被徐越一口打断:“万万不可!宇文素戟是朝臣之子,若是有问题便是丞相管教不严。钟离啻身份特殊,他是宗室嫡子,若他稍稍偏差,皇上虽可惩戒,但是绝不会像对宇文素戟那样。事关皇家颜面,只怕到时就算是钟离啻的错,皇上也会说是捏造,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唐云点点头,心里却是对徐越这个人有些怵——能想到如此阴险,却又如此顾全大局的人,该是多可怕的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