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的那段时光,算是很悠闲了。
王家李家被牵连的将领都被撤职流放,钟离啻顺带提拔了一批年轻将领,只是似乎是因为受伤,现在连每日的例会都懒得开了,有事这些人便去钟离啻房里,若是没有,便去初如雪房里。这两个地方总会有的。
立秋那日,北疆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算不上很热。中午,钟离啻突然召集了这些将领,每人照例发了一碗绿豆汤,又叫熬了一大锅羊肉汤,给来开会的将领也照着一人一碗的份例给盛上,只是那碗却是比绿豆汤的碗大上许多。
初如雪坐在钟离啻旁边,面前却只有一杯白水。
刘璟垣称病,说感了风寒,休息了,于是这里面便大都是些生面孔。
“诸位将军,许久不见,几位看着似乎胖了些。”钟离啻自己因为伤好不久,不能喝绿豆汤这类凉性的吃食,便只喝一碗羊肉粥,但是那碗也比别人的小一点,他端着那碗打趣众将的时候,在座的几位总觉得有些怪异,似乎是什么人限制了咱们小王爷的饭食……
在座的几位都哈哈一笑,有个摸摸自己的肚皮,也打趣道:“原也是后厨的伙食好!”
钟离啻笑笑,北疆上下有别,一些将领在下面做个小将时,便没吃过什么好米,加上连日训练,当然长不出什么肉来了!
不过现在似乎情况变了。
钟离啻下令,北疆的米面不分上下,全掺在一起,就算是糙米,将帅与士兵也吃得一样。
虽然这命令叫几个大将有些不高兴,但下面的人倒是很感动,觉得咱们的小王爷似乎很亲民。
“听说北疆秋季可以种些短时节的菜,不知诸位将军知不知道。”打趣完了,当然是要说正事的。
几个新晋的将军争抢着答:“确实能种出些,若是开荒的第一年,长势还特别好!”
钟离啻点点头:“这时节倒是好,便叫将士们开出些地来,种些东西,存些粮食咱们好过冬不是!”
这时,那些将军却面面相觑,一个胆大的问:“王爷冬天不是要回渊都,准备那个什么‘甲子宴’吗?”
这事情算是大渊王朝第一等的大事,若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像钟离氏这样的大族,不得回去准备?
初如雪这时看看钟离啻,道:“甲子宴到底是过年的事情,离现在还要五六个月。”
这时候回去,等着吃宴会上的什么?
钟离啻笑笑:“原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这北疆本王待着还不错,况且若是胡奴来犯,可怎么好!”
“胡奴退却玉界山以西,再围攻过来也不是那么简单,这些日子便招几个新兵给你们耍耍,顺便种些菜过冬。等到来年,咱们再战玉界山,把胡奴赶出大渊去!”
这目标本来听着难以实现,但是在钟离啻这几个月的战绩来看,众人似乎看到了玉界山收复的希望,看到了停战休养的希望。
于是将领们也随着钟离啻一起道:“来年再战玉界山,把胡奴赶出大渊!”
钟离啻看着这些志气高昂的将领,俊眉微挑,顺带着又喝一口汤。
初如雪在座,看着钟离啻本来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