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想想,道:“你能这样想,倒是心宽。”
这天下的事情,向来便是如此,若你果然有强权,果然能行霸道,能叫这世上看不惯的,都闭上了嘴,强权又如何,霸道又如何,没有天命又能如何?
“在如今,封邦建国的时代,政治,也不过是强权。既然要做,那便做到最大,最强,叫世人不敢置喙!”
初如雪握着钟离啻的手,一字一字道。
钟离啻看着初如雪,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却是觉得心痛——她与沐靳,到底是有血缘的,而且沐靳是她亲兄长,她这样站在他身边,这事情被世人知晓了,她的压力也必然不小。
“雪儿,我叫你为难了!”
钟离啻轻轻抱着初如雪,郑重道。
初如雪却莞尔一笑:“这本来就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原也怨不得旁人。我和沐靳之间,到底是没有兄友弟恭的命。只是如今寻儿在他手里,却是有些难为了。”
钟离啻怔一怔,他看得出初如雪并不怎么愿意和沐靳这样反目成仇,甚至兵戎相见。
“你只管在家里等着我,这些事情,都由我来解决吧。”
钟离啻抱着初如雪,让她睡平稳了,道:“这些日子你都没有怎么休息,便暂且睡一睡,等晚间吃饭时,我叫你和月儿!”
初如雪听着,只能点头,难不成还能为了这么件小事情再打闹一番?
钟离啻出门,在客厅见了宇文素戟。
“你这些日子倒是在渊都快活,我却在寿城孤苦伶仃!”
宇文素戟对于钟离啻这类重色轻友的,怨言颇多。
钟离啻却是不解:“你这么多年在北疆,不是一直都是一个人的么?怎么,是有了什么情况没有及时汇报么?”
这自然是话里有话,宇文素戟自幼便是神童,这样的文字游戏却也是难不倒他,嗤之以鼻道:“我还能有什么情况没同你汇报么?你这家伙,还没做成皇帝呢,便先这般疑神疑鬼了!”
钟离啻好笑:“却原来你既是知晓了我要做皇帝,还这么和我抬杠?”
宇文素戟点头:“对啊,不然你日后果然做了皇帝,不是没得抬了?趁现在还能调侃几句的时候,先调侃着再说!古语有云,法不责古,新朝一立,之前的旧事你便得大人大量咯!”
钟离啻点点头:“嗯,既然法不责古,那我便先在还没登基时,好好责罚你一番,届时也不必窝火了。”
宇文素戟听了,突然咽下口水,眯着眼笑着:“嘿嘿,我方才同你说笑呢!你说什么,嗯,南方的动静的确很大,这一时半会地,咱们也还没个正经理由去攻打金陵,还是先向北发展发展,等政局稳定之后,再另做打算吧!”
钟离啻知道,宇文素戟向来喜欢闹着玩,只是他平日里虽是闹着玩,却也到底没有出过乱子,他知道孰轻孰重!
“南方的事情,却也到底还是小事,只是如今寻儿在沐靳手里。”
宇文素戟原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便道:“若是想要回人,如今谈条件自然是咱们吃亏……”
“你说什么?寻儿果然是……”7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