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所吞噬。她不愿帮他不过是怕他一步一步走向深渊,葬送自己。即使他那样冷落她,故意刺激她,她还是不为所动。
说实话,这一年多来她也并不好过,不仅得宠的侧妃敢给她脸色瞧,连府中下人也都是些墙头草。这一切不过拜他所赐,若说不怨那一定不是真话。
“妾身不敢。”她冷冷道。
“不敢?”
他的声音稍稍扬起,抬眼看她,眸中带着几分冷意:
“这一年多来,你处处与本王作对,还故意冷落逸儿,这就是不敢?”
乐姿不以为然笑道:
“王爷今日来便是与我说这些的?”
他始终不认为自己何错之有,难道大丈夫不该有所志向?若是可以将天下收入囊中,那为何还要看人脸色?
见她不以为意的样子,他有些恼了:“一年多了,你还觉得自己一点错也没有吗?”
她蓦然抬眼瞧他,本是若含秋水的眸子竟带着一丝不屑:
“我何错之有?难道只有王爷是对的吗?”
他用鼻子哼了一声,凝视着她面上满是愠色,声音亦高了几分道:
“本王又有何错?燕雀怎知鸿鹄之志,难道要本王如燕雀般永远无法翱翔于高空吗?”
她见他又说起这件事,一年多前她早就听腻了这些。她垂下眼帘,把玩着绣工精致的袖口莲花,朱唇轻启淡淡道:
“若是王爷今日是来于妾身争执此事的,那王爷还是请回吧!妾身一年多前早就听腻了这话。”
司马颖望着她的模样,一甩宽大的衣袖带过一阵风,负手立起来,斜睨一眼坐在右边的乐姿,声音压低了几分,却听得出其中的怒气:
“你知不知道,本王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模样!”
“既然王爷不想看到妾身,那便请回吧!”
乐妤端着茶走至房外时,便听见里头的争执声,而织衣正在门口听着里面人的话。她疑惑,织衣往日都是负责后院之事的,怎的现下竟出现在这儿。
“织衣,”她轻唤她,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织衣被她吓了一跳,而后讪讪笑道:“月儿姐姐,我……我……”她顿了片刻后继续道:“嬷嬷让我来问问王妃娘娘,今日午膳该备些什么。”
乐妤见这天色尚早,准备午膳也忒快了些,便道:
“午膳之事还不急,等会儿我问过王妃后再去说与嬷嬷便好。”
“诺,那织衣便先下去了。”织衣面上粉红晕开,福了福身便走了。
她望着织衣远去的背影,有些疑惑,往日都是嬷嬷自己来问的,今日怎么是织衣。不过她也没有多想,便进了门去。
方才走进门,便见司马颖往门口方向气势汹汹的走来,眸中氤氲着一团火焰,像是要灼伤人一般。
她福了福身:“王爷。”
司马颖怒火中烧,一挥手将她手上的茶盏打翻在地,碎成一片。
乐妤望向乐姿,只见她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乐妤索性退到一边垂首立着。
司马颖瞥了一眼她没有言语,他方才想径直出门去,又听到乐姿的声音:
“王爷。”
他脚步一顿,竖起耳仔细地听着她的话。
“王爷能不能将我的玉坠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