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大小姐去!”何管事并不比她强多少,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急冲冲的寻了漕工找趁手的武器,顺便摸了把短刀出来,直接塞到喜鹊的手里,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
虽然这几日的相处,对余易称呼公子已很顺口,但到底那才是一个不及及笄的女孩。
回过神之后,何管事第一想到的就是余易,想来那孩子应该吓坏了吧!
喜鹊被突然塞到手里的刀吓得不轻,一哆嗦就掉到了甲板上。“何,何伯……咱们,咱们都会死在这里吗?”声音里带着不可自抑的哭腔。
问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预想到这个后果,只是不死心的想得到一个否定,到底她也不过是个才十几岁女孩而已。
人脱虚的跌坐下来,一动也动不了了。
“别犯傻!你去守好大小姐,只要大小姐活着,咱们才能好!”何管事这话也不知道是回答喜鹊的还是劝说自己。
总之,大小姐不能死!
“对,大小姐得活着,一定要活着……”喜鹊迷迷糊糊只听到这句似的,嘴里呢喃着。
她这条命都是余家给的,若不是余家买下她,她早就饿死、冻死了。
总之她就是大小姐的,大小姐没了她也活不成了。
刚刚还吓得呆痴着的女孩,心中有了信念,一下坚定起来。
眼里闪过一抹亮光,很快便无畏的站了起来。
余六、元明等人也都拿到了武器,紧跟在尤大周围。
这里面变化最大的人是瑞喜。
平常唯唯喏喏的一个人,跟在余绍轩身边时不时还要被踹上两脚而毫无怨言的小跟班,这时候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手挽长弓,腰挂朴刀,一马当先挡在余绍轩的面前,整个人散发着森然气息,气势丝毫不逊于那些壮汉。
近了,近了,悍匪们张狂叫嚣着,即使是面对朝廷衙门的官办漕船,仍无一丝收敛。
尤大手里的弓箭被拉成了圆月,手臂上迸出高凸的青筋。
“射!”手一松,离弦的箭矢飞扑向前,转瞬消失不见,紧接着是对面一声哀嚎!
尤大手中的箭就是一种信号,进攻的信号!
接收到信号的漕工们紧随其后,一支支箭矢沿着轨迹飞向它们的目的地,等待接受它们的是一个个外表强悍的血肉之躯。
把他们当成普通的青壮劳力?那就大错特错了!
漕工们满怀着被人轻视的愤怒,个个把弓拉到极致。
祖祖辈辈吃这碗饭的漕工们不可能不知道水路上的凶险,水下到处有激流险滩,水上还有对他们护送的粮食虎视眈眈的不善目光。
大庆国的太平日子不过才过了十几年,纵然他们自己经验不足,但老辈的谆谆教诲还在耳边。
没人不惜命,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时刻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的汉子。
大家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常年勾肩搭背厮磨出来的默契,以及官办衙门特准提供的装备之精良,都是对面的乌合之众不具备的。
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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