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暮重,万籁俱寂,皇城内悄然无声,惊鸟拍翅远去后,再也听不到其他声响,朔月凛冽,萧瑟堆满整个皇城,夜月阑珊,楚傲寒慢慢摸索着黑夜里的方向,推开一扇又一扇的宽门,拼命的寻找一个人的身影。
模糊的前路,推不尽的门,兮月如霜,冷透了他的心。
无论他怎么寻找,就是找不到那纤瘦的身影,他伸长的手没有任何温暖的指引。
他疾步奔走,看着空无一人的皇宫,突然惊醒。
原来是梦。
他逝去额间的冷汗,长舒一口气,转头才发现沈怀风眼中全是怜爱,柔光下她眉眼弯弯,撷花低眉,艳若芙蓉。
“怎么?噩梦了?”她的手,从他额边拂过,他一把抓住那只细嫩白皙的手,“别走。”
她浅浅一笑,“我不走,就在你身边陪着你。”
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缠,印上淡淡一吻,“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不见了,我一直在找你,怎么找都找不到。”
“不过还好,只是梦而已,我一睁开眼,你就在我身边。”他笑得像个孩子,完全没有白日里的模样,在她面前,他从来都不需要伪装。
她温存一笑,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靠的那样近,驱散了他在梦中的慌乱,“傻瓜,我何曾会离开你。”
他把瘦弱的她一把拥进怀里,“我不想做皇帝了,我想带你离开这里。”他实在是烦透了没日没夜的缠斗,朝堂上虚伪的恭顺,张扬的挑衅,难以琢磨的狡诈,倘若不是惦记着后宫里的她,他也是难以想象自己会变成哪样。
安抚的拍拍他的背,知道这些时日,朝堂上的事没少让他为难,太后临终前做了不少动作,一方面留下一封书信,另一方面也安排了自己多年扶植的势力,这波势力目前就像是一渺无主幽魂,既不属于沈弼言,也不愿投靠楚傲寒,也不知太后死前到底是如何想的,既然有心帮他们,又为什么不把这股力量赠予他们?
而沈怀风想的却只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
阮云墨现在几乎是代替了沈弼言,在朝堂上与他当庭对抗,他利用沈弼言的势力,在短时间内攀升势头迅猛,明眼人都知道他现在是沈弼言最得意的门生了,加之之前他暗中派出去的人查探到,那个崔成其实是他指示人杀害并送到了沈府邀功,连半路跑出来追杀的人都是他一手策划,楚傲寒从未想过这个男人会如此棘手,他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他投靠沈弼言的事告诉怀风。
“其实…最近朝廷上不太稳当。”
她窝在他怀中仰头看他,看出他的一脸为难,“怎么?沈弼言又给你难堪了?”
“是关于阮…没什么,我能解决的。”他低头印一个吻,把话题带过了,“就是…以后咱们的事,少跟阮云墨讲。”
她伸手去捏他的鼻子,笑着说:“小气鬼。”
太后的丧仪,规格算国丧,所以全国上下着缟素,禁宴乐,以示哀悼。
而沈怀风因着是皇后,这些事少不得都由她安排,虽说都有人在帮着一起打点,但她还是累得够呛。
病恹恹的瘫在榻上听绘竹细细说一些还需注意的丧仪事项,“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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