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动手,只见沈怀风后面人影一闪,一锐利器从她心口穿出,刺痛了沈弼言的眼。
“做事如此磨蹭,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大人是不舍得下手。”男子声音冷峻,凉透了沈怀风的心。
“倒是劳烦你出手了,可见这世间事大抵没什么是你不能出卖的了,云墨。”沈弼言满意得看着沈怀风那张讶异到说不出话的脸,以及阮云墨处变不惊的模样。
这样的人,心狠手辣,连自己的最爱都能拿来出卖,与他而言真的是望尘莫及。
不过,他也能够理解,自己曾经的挚爱,不仅与他忘却前尘,还为别人生了孩子,试想谁还能保持得住原来的那份赤子情肠,与情爱比权利才是最忠诚牢靠的,不为外物所左右。
但这人,终究是要防的了。
他的脸不阴不晴,挂着笑。
“这又何来出卖一说?这人,我要,这权利,我也要。我生不能与她同寝,她死了,我便要她葬于我身边,让她与楚傲寒此生不能同穴而葬。”说这话时,阮云墨的脸竟扭曲成了难以言喻的丑陋模样,那样的偏偏佳公子,曾经那样霞姿月韵的潇洒男儿,原来也有一日会因嫉妒而变成眼前的这幅德行。
爱,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恨亦然。
沈怀风应声倒地,一滴泪就这样无声滴落,没入尘埃。
这一辈子就这么从指尖翩然而过了,她重重摔在地上,这样想着。
那一剑太突然,太寒心,她连挣扎与反抗都没有,就这样死在了阮云墨的剑下。
可她不能怨,不敢恨,她心中始终都对他有一份难以言说的歉疚与羞愧。
“这次的事,做得不错,等皇子登基后,我会给你封一个异姓王的。”沈弼言的声音从不远处想起,她虽手脚冰凉,浑身无力,可感官却达到了异常的水平,她觉得自己的大脑瞬间变得清晰无比。
“呵。沈伯父是在拿我开玩笑?区区一个异姓王就想打发我?这件事中,若没有我派人去联络淮王世子,与他联手奇袭楚傲寒将他打落山崖,你又何来如此好的机会,来做这尊贵无比的辅政大臣?”阮云墨的声音悠悠传来,仍旧是那清风朗月,没有半点差别,却多了份世俗的喧嚣,沾染了那份她从前爱的澄净。
“那你想如何?”
“我虽做不得这辅政大臣,可太师之位却也当得起,就问沈大人舍不舍得了。毕竟承担着戕害皇帝与淮王世子的罪名的可是我,而非沈大人。”阮云墨显然是在威胁沈弼言。
“哼。你在威胁我?想做皇帝的老师,左右他的思想,你的算盘打得倒是精明。”沈弼言恶狠狠道,话中明显带了杀机。
“威胁?不敢!只是我身上背负了太多秘密,怕一个不小心被沈大人识做眼中钉,下了杀手故而不得不防一手,聊以自保。”
两人还想说什么,外面就有撞门声。
之后便是惊呼声,她也不知是谁,心中只道这群人来得太迟,她已经撑不住了。
接着,就是无边黑海扑倒而来,将她的思绪全部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