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若是真去了,肯定能得不少好处。”
江流的身体忽然激烈颤抖一下。
他做梦也想不到会听到那个字眼。
陈府。
那个男孩姓陈?
事态似乎离他方才那个大胆的巧合更近了一步。
想到这里,江流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脚,几乎是拔腿跑离了这里。
男孩拉着张管事的手,目送江流快速离去,半晌才用冒着好奇泡泡的眼睛看向管事:“张爷,这个大哥哥和我长得真的好像。”
“是啊,缘分呢。”张管事捋捋下巴上的胡须,没有注意到江流离开的姿态有些狼狈。
江流一口气跑回金山寺,他关门时剧烈的声响把沉醉在佛经中的法明吓了一跳。
法明扶起因为自己身子弹起而碰掉的书堆,眨眨眼看着贴在门板上垂眸不语的江流。
“怎么了?”
江流低着头没有理会他。
这份沉默让法明胸口的疑云浮起。
“你还好吗?”法明笑着过去拉了拉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不然的话,你回来时应该气急败坏打我才对。”
此话不假,江流最开始是存了回来就胖揍法明的打算,可是在遭遇方才那些事情以后,他早已没有任何那么做的心情。
他如今满脑子都是那个男孩的面孔,张管事的话,还有人群的嘀嘀咕咕。
说来奇怪,回忆起这些后,江流就不自觉想到,如果他没有管这个闲事就好了。
可他不能否认那时的本能。
跟随法明一路走了这么久,哪怕起初有过矛盾和倔强,江流也不得不承认,他有很多改变。
其中之一就是正视自己心里柔软善良的部分。
或许就像法明当初说的那样:“你就是嘴硬。偷鸡摸狗不对,可你更多的还是为了生计,更何况你别想否认你向来只偷坏家伙的不义财。”
法明说这话的时候托腮看着他,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笑:“承认吧承认吧,你其实心里软的很呢,好徒儿。”
回忆着的江流脸颊慢慢泛红。
法明注意到了这个变化,更为奇怪,伸手在江流面前晃了晃:“咋了?你这小脸红的,难不成撞见漂亮姑娘了?”
晃动的手被啪地打落,法明吃痛,倒吸口气,看到江流狠狠剜了他一眼。
“都怪你!”如果不是跟着你性子变了,我就不会做好事,也就不会摊上今天这个烦心事。
“啊?”法明眨眨眼,不明所以。
江流却以越过他回到屋中,抓着他的佛经埋头读起来。
“你到底中的哪门子邪?”法明挠挠自己的头,仍然闷在雾水里。
正在这时,他瞥见了江流残破的衣服。“衣服怎么破了?”
江流这才想起来他光顾着跑回来,还未曾来得及去买新衣裳。
法明指着那片撕裂的破洞,眉毛扭曲:“跟人打架了?你可千万别给为师整出什么打伤富家子弟的麻烦。”
看着破衣,就又想起救男孩的情景,想起救男孩,就又想起后面的事……
江流抬眼又瞪法明一下:“都,怪,你!”
法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