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让江流对陈沧海一见如故。
不过这根线除了连接他和陈沧海,还连接着陈府里的那个人。
正因为如此,江流才觉得倍感折磨,浑身仿佛被放在火上烘烤,又疼又痒。
罢了。他长叹一口气,愤愤咬下酥糕。
反正不会再见了。
江流回头看了看不远处这家胡酥糕的店铺名,半晌后才依依不舍继续往前走。
真可惜,他其实挺喜欢这家胡酥糕的。
回到金山寺时,江流的心情颇有些低沉。
慧远主持看他眉间凝有浓云,忍不住问道:“江流,遇到烦心事了?”
江流刚想摇头,可想到眼前的主持慈祥德厚,找他诉诉苦也无妨,便诚实颔首苦笑:“有一点。”
慧远静静伫立,**追问,目光淡然如水。
他的这份态度反倒让江流的紧张感彻底消失。
“主持大人,我很想见一个人,可见他却很可能导致我见到一个我不想见的人,所以......”
“所以你有些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慧远轻声问道,可澄澈的双眸说明他已然在心中知晓了答案。
江流长叹出声,点点头。
慧远拨弄几下佛珠,沉吟片刻,忽然轻笑一下,往前走去。
这让江流一时没反应过来:“诶?主持大人您还没回答我呢?”
慧远站定身子,回首望着江流时,眼里藏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因为你自己已经回答自己了。”
“什么?”
慧远却已经继续往前走去,直到他即将踏出这片小院的院门,江流才听到他的解释。
“如果你不想见后者的念头超过想见前者的念头,你就不会这么问自己了。”
慧远已经消失在院门旁,整片区域霎时正剩下了江流一人。
时值深秋,草叶度过它们短暂的青春,已然衰败枯萎。微风乍起,簌簌叶片从枝头飘落,艳阳把枯叶映照出光。
于是,这院里便仿若下了一场金**的雨,哗啦啦打在江流的心头。
这特殊的雨水刷开蒙在江流心头的阴霾。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呢?
如果他不想见那人的念头当真强烈如火,盖过了他想和陈沧海交往的念想,他的确不会再如现在这样纠结了。
其实仔细想想看,和陈沧海相处,也并不注定就会接触陈府。
只要和陈沧海约好光他们两个在外面见就好。哦不对,光他们两个肯定不可能,但加上张爷和其他下属,也不会影响什么。
毕竟那个人从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听闻他和陈沧海长相相似,想必也只会当是巧合。
更何况,作为一个被金山寺收留的普通**,他既已婉拒上门领谢,不论换做哪家达官贵人,恐怕都会很快忘记他的存在。
如此想着,江流忽然觉得之前局促纠结的自己很傻。
嘲笑完自己以后,对下次与陈沧海见面的期待便紧跟着涌起。
方才吃完的酥糕后味仍徘徊在唇齿间不愿离去,江流随口一舔。
还是很甜。
下次见面,要不要考虑问陈沧海给推荐几家好吃的点心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