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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祝我走好吧。”我说完就掉头要走。
空先生连忙拉住我说:“不对,你从小就五行缺水,因此前程是在南方。叔父让你来这边发展也是考虑到命相的问题,老家那边气候太干你游不起来。我跟你从小玩到大,劝你留是为你好。你班不是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这个……这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跟我说?”
我想了想,觉得给他见识一下也好。于是慢腾腾地把手机摸出来,献宝似的摆在他面前,很小心地点出里面的照片。心想你老空目空一切,自以为见多识广,这地下钻出来的正襟危坐的古尸,恐怕是没见过吧。
我说:“看看这个,让你开开眼界。”
谁知空先生只扫了一眼,淡淡道:“原来是他。”
靠,哼!
我心里不由生出一股闷气,这风水先生的浮夸臭脾气就是改不了啊,逢人就要夸夸其谈说自己如何如何了得,如何一眼定乾坤看穿前世今生未来,如何给人指迷津延福子孙后世万代。但面前是自家兄弟,何必吹牛?
我冷笑说:“原来这是熟人?这是你家亲戚?”
老空也不发火,我又把下一张照片给他看,这张是那古尸仰面倒在地上那张。
老空端视良久,索性直接把手机拿过去,却又翻到另外那张拍到空地的照片,瞄了许久。突然说:“最近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太平盛世,地下总要挖出那么多怪东西呢?就最近的事,华南蕾河出土的龙袍干尸,全身水份失掉85%以上,但手指却莹洁如玉,指甲达到2.5厘米长。是他死前几个月特意留的呢,还是死后长出来的?甘肃北部村民打井时挖出一具蛇尸,头尾部都已经石化了,工人拿铲子砸开蛇腹,居然爬出上千条存活的蛇崽。
我被他搞得莫名其妙,问道:“道听途说而已,你还想知道为什么?”
“这就涉及到人世间的业力愿力问题,哎,算了算了,这可比看股票还难呢。”他又把手机屏幕翻回去第一张,“你看这一张,宽袍大袖,这是个道士,没异议吧。道袍显褐色,一般居士可能会认为是宋元时期,错了。要知道朱元璋夺天下之后,借鉴前朝历史,认为宗教活动是造成叛乱的主因,因此制定了史上最严格的僧道格,道教服饰也重新定格。你看这里,道袍四周镶紫边,应是个女法师,腰部有飘带,应断为明代,结合旁边瓦罐造型,很可能是明万历。”
说着看了看我,我说我没意见你继续。空先生又翻到照到空地的那一张:“这里有个东西,看见没,有点淡黄色的。乖乖,这是个头冠,这个不得了,你看帽檐上是七宝,一朵莲花映中间,这可是个上清芙蓉冠,至高配饰。这个东西很说明身份,而女道人极难修成至尊,结合以上推断的明万历年间,这个端坐莲台的法师,很可能就是峻岩派第三代祖师,玉阴子公孙不红。”
我眨眨眼,说:“凭这一张照片,你就笃定这是公孙不红?”
空先生不屑道:“不敢说百分百,九成把握是有的。古代道家的文化源远流长,服饰的推演变化足可以写一本书了,范仲淹也曾写过《道服赞》,笔法不错,你可以去看看。”
我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心里却是满腹疑窦。空先生却脸色一沉,背过身喃喃自语:“一个是古尸,一个招鸦人,一个埋在……太阴居四而连六,四六得二十四数,少阳居三而连七……”猛地他转过身,看定了我说:“你不能走!”
我正要反驳,手里的手机却响了。我按下应答键,接了这个电话后,脑子里的疑问却更加多了。我说:“我确实不走,不过不是不能走,现在是不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