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只是不想丢了何家的脸面。”
大夫人缓缓说道:“今日你生辰,再怎么打扮也是不过的。只是你与你生身母亲长得很是相似,我一见你便想到我那苦命早逝的妹妹,若是她能看见你已经出落得如此美丽,心里也是很高兴的吧。”说着便用手绢擦着眼角的泪。
晏和忙说:“母亲说这些话做什么,引得自己伤心,二姐心里也不好受。”晏如道:“都是女儿不好,平白惹母亲伤心了。”
大夫人道:“晏和说的是,今日是个好日子,我何必提这些伤心的事情。晏和,你陪你姐姐说会话,你大姐也快到了,我去门前迎迎。”
大夫人走后,晏和神秘一笑,拿出一木匣子说道:“恭贺何家二小姐又长一岁。愿你事事如意,早日为我找个好姐夫。猜猜这是什么好东西?”
晏如脸上一红道:“一天到晚胡说八道,就知道取笑我,你自个呢?下个月就十五了,还没个成人的样子。谁知你这匣子里装的什么,爬出来一只大蜘蛛可怎如何是好。”
采芷笑着说:“小姐本是准备晚宴后拿出来的,憋了一上午还是耐不住性子了。”晏如接过匣子道:“我晚点再打开。”
晏和问道:“二姐今日想听什么戏?昆曲还是越剧?今日章臻帝姬也来,母亲特地点了帝姬爱听的《牡丹亭》和《梁祝》。我想听那《穆桂英挂帅》。”说着清清嗓子便唱道:“疆场厮杀硬碰硬,未想兵戈出真情。方知路险欲退却,无奈情思牵心境。”
晏如走至圆桌边,轻抚着果盘上水果道:“不拘听些什么。章臻帝姬今日也来,那章妤帝姬可来?”
晏和摇了摇头:“母亲并未邀她。”晏如心下疑惑,章臻帝姬乃是当今皇上的亲姐姐,在御前颇得些脸面,大夫人邀请她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只是既然邀请了章臻帝姬,为何独独落下章妤帝姬?
章妤帝姬与当朝七王爷是一母所出,与章臻帝姬关系倒是并不亲近,嫁为人妇后便一直相夫教子,并不像章臻帝姬一般喜爱热闹,隔些时日便坐庄设宴。
正想着,文起急匆匆赶回来了,急急行了一礼。晏如头往偏殿一扬,示意文起进去说,只留晏和与采葛在主殿。文起轻声道:“我昨日将那书信交予竹园主人,那公子看了信,回了一封,奴才没敢看是什么内容,等您拆呢。”说着递上了信封,晏如慌忙拆了信封打开一看,上面却是一字也没有。
晏如急急问道:“那手帕公子可收了?”文起回道:“公子看到那手帕也没多说,只说桃花绣得很美。”
文起想了想又说道:“奴才向那竹园送菜的商贩打听了那家公子是何人许,那商贩说只知道是个姓宋的公子,因为总看见些布庄掌柜在竹园进出,猜着是做着布庄生意。宋公子也十分神秘,为人低调,一年只在竹园内住上春夏两个季节。”
晏如想采葛说的倒是实情,只是回了一封无字书是什么意思呢?仔细思索一阵,当下有了主意,甜甜一笑。
主殿里娥眉却是“咦”了一声对晏和道:“三小姐难道不知,章妤帝姬近日小产了吗?”
晏和大吃一惊,摇头道:“母亲只说章妤帝姬病了,并未提她小产之事。”
娥眉撇了撇嘴,有些惋惜地说:“章妤帝姬贵为帝姬,原本是被驸马陆远捧在手中护着爱着的,不料驸马大婚后性情大变,整日里沾花惹草,前些时日娶了皇上赏的一名年轻貌美的舞姬作四姨娘。
“那四姨娘恃宠而骄,竟也敢冲撞帝姬,帝姬一再大度容忍,谁知四姨娘不知悔改还将帝姬气得小产了,帝姬伤心欲绝,这不跑去亲弟七王爷府中静养去了。”
晏和惋惜道:“难怪母亲没请章妤帝姬。”
娥眉回道:“也难怪大夫人没说,这样的事小小姐少听点才是。”
见晏如和文起从偏殿里走出,晏和撒娇说道:“二姐和文起说什么呢?还要躲去偏殿,我也要听。”
晏如回道:“只是文起说青梅酒已经买置妥当,不说与你听,不过怕是你把我的好酒偷喝光了。”
晏和又撅了嘴:“二姐老是笑我。那么多酒我怎么就能喝光呢。”
晏和想了想又认真说道:“我们得去赴宴了。今日宾客满座,去晚了,父亲可要生气的。”于是姐妹俩略整仪表起身去了设宴的主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