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赶尸人

忙的人都要在法场外等候。午三刻，刀斧手手起刀落，死囚人头落地。

    一等到监斩官离开法场，赶尸人即行法事念咒语，其他人帮忙将被斩的客籍死囚身首缝合在一起，在由青衣老司将朱砂置于死者的脑门心、背膛心、胸膛心窝、左右手板心、脚掌心等七处，每处以一道神符压住，再用五色布条绑紧。相传，此七处是七窍出入之所，以辰砂神符封住是为了留住死者的七魄。之后，还要将一些朱砂塞入死者的耳、鼻、口中，再以神符堵紧。相传，耳、鼻、口乃三魂出入之所，这样做可将其留在死者体内。最后，还要在死者颈项上敷满辰砂并贴上神符，用五色布条扎紧；再给死者戴上粽叶斗笠（封面而戴）。诸事办妥，红衣老司念毕咒语，大喝一声“起！”客籍死尸便会应声站起……

    赶尸有“三赶，三不赶”之说。

    凡被砍头的（须将其身首缝合在一起）、受绞刑的、站笼站死的这三种可以赶。理由是，他们都是被迫死的，死得不服气，既思念家乡又惦念亲人，可用法术将其魂魄勾来，以符咒镇于各自尸体之内，再用法术驱赶他们爬山越岭，甚至上船过水地返回故里。然后再入土为安。

    凡病死的、投河吊颈自愿而亡的、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这三种不能赶。其中病死的其魂魄已被阎王勾去，法术不能把他们的魂魄从鬼门关那里唤回来；而投河吊颈者的魂魄是“被替代”的缠去了，而且他们有可能正在交接，若把新魂魄招来，旧亡魂无以替代岂不影响旧魂灵的投生.赶尸原本只赶死在战场上的尸，发展到后来，赶尸人也帮那些被官府冤枉杀死的人赶尸回乡。

    赶尸也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工作，因为在赶尸的中途如果尸体尸变变成僵尸，那赶尸人一般是九死一生。每年都会有许多的赶尸人被僵尸所杀，而赶尸人的村子要负责善后。而且必须负责到底，这是赶尸人一组传下来的规矩。

    我打断师父问道“那要是没有负责怎么办？”

    师父脸一沉，用冰冷的语气说道“那就被灭族。”

    “啊！”我惊讶道。

    “上次有一个初出茅庐的赶尸人，因为年轻气盛，觉得学到了点本事很了不起。所以一个人接了赶五个尸的大单子，结果五个尸同时尸变，变成了僵尸。而那小子也是命好，当时出去喝酒，也就毫发无损的回去了。因为怕族里的人怪罪下来，所以隐瞒了事实。”师父便开车门边说道。

    我站在车子前面说道“那后来呢？”

    在车里找东西的师父说道“后来啊，纸包不住火。他被处以了极刑，但是当赶尸一族的人找到那个五个僵尸的时候，那五个僵尸已经变成毛僵，隐隐有向飞僵发展的趋势。在与僵尸的一战中，赶尸一族的精英几乎全军覆没，连族长都受了重伤，最后还是求助天地阁的人。天地阁派人处理的。天地阁也是派出了当时的精英，其中也有你的师父，我。在与那五个僵尸大战了三天三夜之后，那五个僵尸都被消灭掉了，现在想起来那画面也是历历在目。当时的场景真是惨重啊。有许多天赋异禀的年轻人在这场战斗中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天地阁也是伤亡惨重，势力也是下降了许多，最后天地阁向赶尸一族兴师问罪。天地阁想灭赶尸一族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赶尸族族长自杀谢罪，才换得与天地阁商量的机会，最后达成协议，赶尸族加入天地阁。一切收入的九成上交给天地阁。这样赶尸一族才得以保留，但是现在赶尸一族在天地阁底下连狗都不如。”师父说得很平常。好像是在说一件小事情。

    尽管师父说的很平常，但是当时的场面还是能想象到一二的，我惊讶甚至带着一丝惧怕。赶尸一族那是保留了千年的，但在天地阁的眼中，连狗都不如，那天地阁的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地步，这令我不敢再往下想。

    师父见我愣住，下车面对着我，非常严肃的说道“小凡，你要记住，男人就要勇于担当。自己犯下的错误都不敢担当的人，那样的人连狗都不如。”

    然后师父直接踹了我一脚，“老子在车里找出来这么多东西，你就知道在旁边看着不知道搬啊。这么没眼力见。快点，把这些东西，搬到屋子里头。晚上可是有大用处。”

    说完师父往屋子里走。

    我绕到车后面，看着地上放着两个大箱子，还有一个折叠桌。这些都得我搬到屋子里。

    “李逍，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