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看着他眼泪横飞,众小弟心中,对这个二当家的印象瞬间高大了不少。他们哪里知道,火山李着眼泪可不是感动而来,是他真的想哭啊。
怕到想哭的。
这含糊不清的感谢,硬生生见他从云端打入了阿鼻地狱。
然而人生,起起伏伏,祸福不定,谁能保证不会否极泰来,又或者乐极生悲?
暴龙能够言语的隔天,大队人马都一窝蜂地赶了过来,就连李二一的个不肖小鬼都被他爹逼着过来看望暴龙,整个病室内被这些闻讯而来的人挤得是水泄不通,比早高峰的京都地铁还要人头汹涌。
然而,就是在这么一个几乎所有人都在的时候的时候,暴龙……尿了……
用专业一点的医学术语来说,就是失禁。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盖在暴龙身上,洁白的医院被褥,黄了一滩,而且还顺着床单一角淅淅沥沥地滴了几滴下来。
当时的气氛,只能说,是一种弥漫着尿骚味的尴尬。
其实在头天晚上,钱小翠来接手火山李的时候,就发现了暴龙的异样,只是她当时并没注意,也没声张,只当成是暴龙刚刚苏醒不久,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过来,默默交了两个医生过来帮忙,把弄脏的被褥毯子给换了。
直到隔了一天,同样的情况再度发生,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而医生检查以后的结论,更像是一记重锤,硬生砸在了所有人的脑袋上。
暴龙是因为下半身失去知觉,无法控制膀胱,才导致的失禁。而至于何时能够恢复过来,并不确定。
换句话说,暴龙瘫痪了,日后很可能就面临着出行要靠轮椅,大部分时间躺在病榻上,就此度过余生的惨况。
接连两天,两个消息,截然不同的两种强烈情绪,冲击着火山李本就疲惫不堪又极度紧张的神经,再也无法承受的他,两眼一黑,立时晕倒。病房里同时躺了两个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
不用多说,众小弟把火山李的这个状况,再一次当成了他是因为暴龙过度悲伤而导致。无形中,拉拢了不少人心。
天可怜见,他这是因为太高兴了。
而这两件事,依然也没有躲开悠悠众口,迅速传遍整个江海,掀起轩然大波,一如往常。一些人甚至都已经开始对此感到麻木。
可有些人,时刻关注的人,对于这些消息可是相当的感兴趣。
景安街的一个麻将馆内,一个身长六尺,理着个板寸头的巨汉,正捏着下巴,神色怪异道:“没想到,暴龙横行一世,最终却落得这么个下场。呵呵,不过想想,也挺应该的。”
“那是!”
最在他对面沙发上的,是个扎着个马尾辫,身材健硕,满脸胡茬参差不齐的年轻男子。男子的面孔稍显稚嫩,但是一头的长发和稀疏的胡茬充分修饰,给这张面孔添上了一抹无法忽视的狠辣之色。
年轻男子丝毫不给暴龙一点面子,言语辛辣地继续嘲讽道:“善恶有报,暴龙这个王八蛋横行这么多年,哪种缺德事儿他没干过,要我说,他早就该死了!今天这样,还能保住一条命,真是老天无眼,便宜他了!”
“诶,怎么说人家也是我们曾经的对手,怎么能这么说呢。”板寸壮汉似乎是在制止,但言语中却没半点责怪之意,反而阴阳怪气地,听不出一丝诚意。
年轻男子换了一副狗腿的笑容,对着壮汉道:“老大,暴龙这个刺头现在没了,以后,江海市就是您的天下了!这肯定是迟早的事。”
“哪里话?江海卧虎藏龙,能人那么多,暴龙算个什么鸟东西?有勇无谋,不过是条疯狗罢了!”壮汉言之凿凿,咋看似是再谦虚,但满脸得意的神情早已经出卖了他,眼皮上下的横肉眯成了一条缝,几乎都要完全盖住他的眼珠子。
年轻男子赶紧攀枝而上,阿谀奉承持续不停:“老大说的是,不管财力,权势,哪怕是做老大的架势,暴龙哪有一点能跟你比?他做我们的对手,根本就是浪费我们时间。”
“哈哈哈哈!”壮汉对此话非常受用,忍不住仰天狂笑起来。
年轻男子赶忙掏出一根烟,毕恭毕敬递出,给壮汉点上。
烟雾中,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外而来,壮汉止住了笑声,寻声望去。
一道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