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新年的大年三十,本应阖家欢乐的日子。鲁南省泉城市北郊,某个独栋老宅中。救护车呼啸而来,人声吵杂的院子里立刻更加吵闹。妇人在哭、男人在叹息。几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跑进屋子里,不一会抬出一个人来,这人少年模样,脸庞还很稚嫩,瘦如枯槁,完全没有同龄男孩子的活力。脸色苍白,眼睛半睁半闭,无神的看着天。嘴唇微微颤抖,嘴角却挂着一抹笑意,显得有几分诡异。
少年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一位头发雪白的老者追了出来,突然大声道:“等等。”
医护人员不耐烦的皱眉,回头问道:“还有家属要跟去的吗?赶紧上车,患者情况很危险。”
老者走到跟前,手伸向少年的脖颈处,摸出一样东西,快速的收入手中。另一只手绕到少年颈后,轻轻解开银链的扣子,银链便无力的脱落下来。老者抬抬手,让医护人员把病人带走。
就在这时,那担架上的少年突然瞪大眼睛,猛的坐起来,吓得几个医护人员差点脱手连人带担架都扔在地上。少年面无血色,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表情焦急而恐慌,他挣扎着朝老者伸出手,口中无力的呢喃:“不要……回来……别走。”
老者见少年这般模样,不舍的摇头叹息,嘴张开刚要说些什么,却见那少年突然一脸的悲伤,轻轻摇头问:“真的?”所有人都呆住了,连医护人员都十分诧异的看着少年。老者还什么都没说,那么这少年是在朝谁问话?本来吵闹的院子,突然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注意着少年的举动。只见少年缓缓的放下手,无力的低垂着头,一大颗眼泪无助的滴落下来,少年声音哽咽的道:“你骗我的,一定是骗我的,我不要跟你分开,绝对不要。”
老者本来苍白的脸,一瞬间血气上冲,向前踏几步,激动的抓住少年的肩膀,大声道:“孩子,你是爷爷的孙子,难道爷爷不比这东西重要吗?记住,好好接受治疗,爷爷要你活着。”
少年费力的抬起头,眼神悲凉的看着他的爷爷,哀求道:“爷爷,求您,还给我吧,我们不能分开。”
医护人员的手臂都酸了,其中一个壮实的男子不耐烦的道:“还去不去医院?”
“去,去。”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走上前,拉起少年的手说:“孩子,你必须活下去知道吗?你爷爷作出这样的决定也是不得已的,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少年却像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只管直盯盯的瞅着老者的手,一字一顿的道:“我会活着,一定会健健康康的回来,所以,等着我。”
话音一落,男孩突然失去重心,栽倒在担架上,已经昏迷了过去。
少年被推进急救车,院中只剩老人孤独的身影,站在月下,遥望走远了的救护车。那红蓝闪动的警灯,就像人的血脉,鲜活的跳动、流淌。
“乖孙子,爷爷等你健健康康的回来,可是它……”老人话说到一半便哽咽了,老泪纵横,哭得像个孩子。
……
与此同时,哀牢山顶突然浓烟翻滚,阵阵升腾,直入璀璨晴好的夜空,遮去了点点星光,有点像云。除夕夜,全国各地一派喜气洋洋,到处烟火爆竹骤响,根本没人会注意这个偏远荒山的小小火灾。
哀牢山,位于滇南省境内,形成于中生代燕山运动之后,是罕见的深切割山地地貌。如今已经成为著名的旅游胜地,有最被人们津津乐道的茶马古道。只是,由于哀牢山山势奇险,半山腰上断崖峭壁众多,所以有很多地方都未开发。远观这高耸入云的山峦叠翠,没有人会想到,在这陡峭的山壁之上,竟然还有人烟留存。
滚滚浓烟升入云,在夜里并不那么明显。发生火灾的地方,是一处破旧的房舍。房舍前安静的矗立着三个人,两个老者一个少年。三人正痴痴呆呆的看着被火舌吞没的屋脊,少年的表情最为痛苦,而他旁边的两位老者却显得淡定许多。
年纪最为老迈的老者有着一把银白色胡须,仔细看来,胡须中还沾着一点饭粒。老人圆圆的光头被火光晃得微微发亮,一身破旧的僧袍潦草的裹在身上,想来是起来的匆忙。另外一位老者耳顺之年,花白的胡须被他的大手捋得顺直。一身僧袍也是缭乱的穿着,光头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他眼睛眯着,紧紧的盯着起火的屋子。在两个光头僧人身边,蓄发的少年浓墨般的长发显得特别突兀。少年头发披散着,几乎及腰。脸颊通红,面容还有些稚嫩,眼中有些微泪光,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点点泪水,两道浓眉之间因为难过,皱起一个小疙瘩。少年表情非常痛苦的看着大火,颤着声问道:“师傅,这可如何是好?”
站在中间的白须老和尚微微点下头,嘴角一提,极为轻松笑着说:“火光耀天,此乃大凶之兆。”
少年顿时脸色发白,使劲眨巴着眼睛看向另一边的花白胡子和尚,求助般唤:“师兄……。”
花白胡子和尚眯着眼睛,叹口气道:“可惜了这一屋子都是木头,早知道走水,便直接砍了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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