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装好奇的观察绑在血泪石上的草绳,问道:“这是什么草?看起来一碰就碎的样子,真的没事吗?”
方青葙轻笑出声,说:“你去解开试试。”
觉妄跟本没用脑袋思考,下意识伸手去解那草结。指尖刚刚碰到干草,心底乔渊的声音尖叫一声:“不要。”
接着就听刺啦一声,觉妄只觉得手指刺痛,浑身酥麻,就像被电击了一般,差点直接昏厥过去。
方青葙忍不出笑出声来,道:“你这小和尚也太傻了点吧,我让你碰你就碰,这就是我结的草结,如果是我外婆结的,你估计要瘫在床上一个月。”
觉妄坐在地上深呼吸几次,才渐渐让身上酥麻的感觉缓解。方青葙继续解释道:“这草叫蓍草,我第一次见它是外婆用它给人算命。刚刚烧的就是我外婆留下的,为数不多的蓍草,原本挂在我家门上辟邪的,这次我真是下血本了。”
觉妄和土子在方青葙的指挥下,把残局收拾了,方青葙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他俩只得又开了个房间,也休息下来。第二天一早,三人一起赶往老贾的废品站。不管怎样,血泪石的诅咒被束缚,事情算是告一段落,老贾也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院子里,黑狗不知踪影,收回来的废品散乱的堆在地上,一切都跟他们昨天离开时一样。觉妄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他第一个跳下出租车,朝老贾的屋子冲去。屋门是敞开着的,苍蝇嗡嗡里外纷飞,屋子里空无一人。觉妄转身往外跑,他心中的不安在逐渐扩大蔓延。方青葙一把拉住觉妄,指着老贾的床说:“那是什么?”
觉妄和土子凑过去,看见床头的枕头边,摆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他们对望了一眼,随后觉妄拿起笔记本翻开来查看。笔记本里的笔记第一篇时间距今有十三年,写的都是忏悔的话。接下来的十几篇日记也几乎如此,只是时间跨度各不相同。
最近的一篇,是昨天的日期。内容是:我原以为死亡很恐怖,可是我依然选择留在上沪没有听老林的话躲起来,或许是心底隐隐在期盼着被诅咒找到。我一直想赎罪,如果我的命是唯一的赎罪,可以让那些亡灵安息,我想我应该就不会惧怕死亡了。手腕的伤痕让我清楚的明白了,死亡其实很容易,其实并不痛苦,比我从前受过的伤还不如,更不如我施加给那些象的伤。我不再惧怕死亡,更不惧怕疼痛,对于这样的我来说,死或许才是真正的解脱。
土子和觉妄扔下笔记本,撒腿就往外冲。
方青葙拾起笔记本,认真的读起来。两人在院子中找了一圈,觉妄提醒道:“如果老贾要自行了断应该不会在这里,因为孩子们会来。”
土子恍然大悟,略微思考了一下,突然大声道:“树林。”
觉妄反应也快,跟土子一起朝前一晚他们布阵解咒的树林跑去。
方青葙看完笔记,焦急的在院子里等到中午,才把两个失魂落魄的男人等回来。他们在树林中,什么都没有找到,甚至连一点血迹都没有。
三个人直等了两天,老贾和黑狗都没有回来。这样的结果说明,老贾确实已经走上了无法回头的路。他们在树林中给老贾立了一个衣冠冢,把封印了的血泪石,一起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