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未来还能活多久,但求不会死的不明不白。
“死于话多。”剑无缺忽然想起季扬砍了封林秀的缘由,忍不住道出口。
“啊?”
“咳,没事。”剑无缺用一声干咳掩饰尴尬,说道:“封林秀此行但凡是依照那人指示行事了,他最终的结果都是死。他设计雪龙卫反叛,逼死相应龙,雪龙卫岂会容他?就算他侥幸逃出生天,秦臻会留着他这个随时会掀出自己底的活口?”
“只是封林秀太过自信,仗着自己是雪王的左膀右臂,亲侍宠臣,便自以为雪龙卫不敢动他,更以为秦臻不敢杀他。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恐怕封林秀至死都不相信自己会这般死去。”
“秦臻真的会算计到如此地步么?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刘信追问道。
“目的啊?”剑无缺步伐一缓,并未回答。此事为权为仇都说不通,其中到底隐藏了些什么剑无缺也未想得清楚透彻,他只知道此事仅只是管中窥豹,冰山一角,那海面下巨大的阴影还未浮现,他也看不清那是什么。
是冰原的寒流又要来了么?剑无缺想着。
进城前,剑无缺从怀里摸出一张人皮贴于脸庞,严丝合缝,转眼间,一位俊俏青年便成了个满面疮痍的病患模样,令刘信不住的啧啧称奇。
那些守卫掀开剑无缺的面纱看到如此令人作呕的一张脸,心中自然厌恶非常,于是赶紧放了这二人进城。
刘信随着剑无缺在城里街巷中穿梭不停,不管街道如何左曲右折,剑无缺的脚步从未停顿,他在街道的人群中如鱼入水,无论疏稀剑无缺总能找到缝隙穿过。
刘信就这般跟着,一路畅通无阻,就算稍有停顿,亦是他没来得及跟上剑无缺的脚步。有些刘信觉着不可能挤进去的地方,剑无缺亦能进去,仿佛在他出脚的那刻,那拥堵的人群里便有了条路。
刘信心中纳闷不已,这是什么神功秘法?
仿佛是知道了刘信心中的疑惑,剑无缺解释道:“听声辨位,游鱼嬉水步,说是步法无非就是观察总结动势规律之法。”
“动势?”刘信更纳闷了,为什么这些字他都懂,一聚在一起他便什么都不懂了?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二人停驻在一家钱庄门前,天下第三钱庄,名字就叫天下第三,如此自白,亦是如此自信。
“这便是今后我的容身之所么?”刘信看着钱庄匾额上的四个金色大字,心神皆震。
天下第三钱庄的确是天下第三,可那是整个大悯朝的第三,在雪国却是众所周知的举国第一大钱庄,这个钱庄发行的银票比之雪国官票都更受人欢迎。
剑无缺是这个钱庄的什么人?刘信这胸中仿佛百爪挠心,愈发好奇。他如此年轻,武功却可独步天下,本以为他是个独侠浪客,但他却有极为庞大且细致的情报网,更是与这些钱庄财阀有所瓜葛,这岂是一个独行侠所能拥有的?
“两位客人有何贵干?”钱庄一名管事趋步向前,含笑相迎。
“找人。”剑无缺言道:“沈三。”
那名管事闻言,神色瞬间恭敬了几分,连忙将剑无缺二人引至后院,他边走边道:“主人此时尚在今宵楼饮酒,小人这就着人去唤,两位贵客且稍等片刻。”
今宵楼?刘信嘴角抽搐,那可是血城有名的青楼,大清早还在青楼饮酒,这个钱庄主人的品行可真是......刘信暗自摇头。
“不急,他忙就先让他忙完,此时若是你令人去打搅他,恐怕你不死也会脱层皮。”剑无缺摇头苦笑,让那名管事端来些许吃食,与刘信二人各自填起了早已饥饿的肚子。
“大侠,若是我在血城,岂不是更危险么?”刘信吃了几口便吞不下去了,说出了心中的不安。
“灯下黑。”剑无缺一口口咬着包子,细嚼慢咽,片刻后,他道:“食不言。”
刘信唯唯诺诺的点头,不敢再多言语,灯下黑,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最危险的地方,秦臻知道自己惜命如金,若是逃跑,定然是远走天涯,又怎会潜回血城?他心中感叹,大侠就是大侠,想法行为都异于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