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或者说是远方,神色漠然冰冷,答到:“整个六界,都没有资格。”
是的,即使失去了记忆,血脉中的东西也不会改变,他的直觉仍然准确。他可以目中无人,那是因为他有这个资本,而且与生俱来,无需疑问。
仙枍有那么片刻的震憾,这样的话从对方嘴里说出来,她竟觉得理所当然,那么之前的寒子呇,也就是失忆之前到寒子呇,又为什么和现在如此不同呢?是对方演戏水平太高,把她也骗了过去,还是发生了别的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呢?仙枍挥去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这些事情,还是暂时不要多想的比较好。仙枍有种感觉,这个问题的答案,绝不会让她感到开心。
仙枍沉默了一会儿,问到:“那你怎么说十丈之内不能用法术?”
寒子呇打开折骨扇继续扇着,道:“我有说过会影响到我吗?只是提醒一下你而已。”
闻言,仙枍毫不吝啬地送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白眼,又不死心地追问:“那不能带上我吗?”
寒子呇丝毫没有同情心地说到:“带上你,我的折骨扇就一样飞不走了。”
仙枍咬碎一口银牙,心内吐血不止,听对方这话里的意思,明摆着是要自己飞走,然后把她丢下啊,她还以为对方是陪她一起走出去呢。而且就十丈路,他连十丈路都不愿意陪她走!仙枍再次吐血,表示生无可恋。
“寒子呇。”仙枍在对方要抛扇子走人的那一瞬间虚弱地唤来一声。
果不其然,寒子呇停下了动作,回头看她。
仙枍还是侧靠着那块黑色的大石头,纯白的衣裳和苍白脸颊被衬得异常显眼,头发也还是半干,甚至还在滴着水。仙枍微张着有些泛白的嘴唇,然后对着寒子呇说到:“你,你能不能,扶我过去?就这一次,求求你了。”
仙枍说着,眼神中也带着一抹乞求,希望寒子呇能帮帮她。仙枍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态非常不好,可是丹药都在袖子里面,她之前为了防止有人无意中动了自己的东西,就下了一个只有自己能解开的禁制,而那个禁制解开是需要灵力的。也怪她之前怕疼,不愿意滴血认主,连精血都不是,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滴血而已,她就是没舍得,现在好了,偷懒的报应来了吧。
面对仙枍乞求的目光,寒子呇其实是可以无动于衷的,换作别人他都不会多看一眼。可为什么对方一喊他的名字,他就停下了呢?他不仅停下了,还听完了对方的话,甚至还为此而停顿了。
他需不需要帮她?其实是不需要的吧。他该不该帮她?其实也没有什么应该的理由吧。那么,他愿不愿意帮她呢?寒子呇想了想,他觉得,他是愿意的。
所以,他才会为此驻足,为此停顿,因为,他愿意。向来随心所欲惯了,寒子呇早就没什么应该不应该的想法了,只要心里舒坦就好了。既然他心里是想要帮仙枍的,那为什么要拒绝呢?
是以寒子呇收回了折骨扇,说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