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前他想着,自以为仕途光明,一生顺遂,除了大夫人的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坎,时间久了虽不曾跟着埋去,但是却能放了心很多,只是后宫的事不愿多管,因为就算闹腾,也比不上官场之间的较量,何必投了那么多心思进去纠缠?
没想到啊,到头来千算万算,不如天算。
“你娘……”丞相面露哀伤,却也狠了心说道,“若是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便可去跟她说了两句,就算爹爹念在对你娘还有恩情在,却也无法原谅她。爹爹对不住你,也对不住婉儿,正如婉儿所说,爹爹不是一个好父亲,一直以来对你们的事从来没有多少时间放在心上,如今再度有了心回想起来,只如人去楼空般寂寞。爹爹对你和婉儿,从头至尾都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虽然这些话对于你们来说大概已经太晚了,但是爹爹愿意用剩下的这么些时日慢慢弥补你们。”
这些话说得琴婉莹痛哭流涕,或许是为了丞相。
哭着,她便又苦笑了起来。
她这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丞相府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万事也只是考虑了自己,不曾想过别人的感受,就像活在别人遥不可及一个梦境中,终于等到她醒来了之后才发现,这个梦何止是别人遥不可及,她真正的快乐无非就是在不停地破坏了它,她只是比别人更接近一点这个梦,却远远达不到可以抓住它的距离。
“莹儿不怨爹爹,只怨莹儿当初太任性不懂事,也不懂得取舍,就连与付公子的感情亦是如此。当初若是莹儿给付公子解释的机会,便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是莹儿伤透了付公子的心才使得他那般离去也不曾给莹儿留下半点字句,但是他自始至终都是莹儿心里最想念的那个。莹儿有错,不愿一错再错。一年,两年,亦或是八年十年,就算付公子最后也不再认了莹儿,莹儿爷愿去将当初一事与他解释清楚,或爱或是不爱,这一次纯由了他拿主意,莹儿愿意向爹爹保证,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傻事,得到得不到,莹儿如今已经知道了自有命数,不会再过分强求。”琴婉绫跪地磕头不起,“求爹爹成全,让莹儿去找了付公子吧……”
丞相焦急声道:“莹儿,此话可不能胡乱说出,爹爹希望你在府上好好的,而爹爹会尽力了加倍对你和婉儿好……”
琴婉莹缓缓抬起头,低泣道:“莹儿知道,那件事爹爹心里其实并不比莹儿好受到哪里去,莹儿理解爹爹,莹儿不怨恨任何人。这些话,全都是莹儿心里所想,并不是一时冲动才说出口。出去外面寻付公子,一方面是莹儿想对付公子解释,一方面,也是想以此找个理由散了心去。莹儿答应爹爹,无论最终莹儿走到何处,走了多久,都不会做任何让爹爹不喜欢的事,只望爹爹能够成全,莹儿……会感激不尽爹爹。”
说完,流着泪,琴婉莹又伏在地上不停地给丞相磕了一个又一个响头。
小丫鬟泪目纵横,说不上话,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但是听闻他们的对话,任何一个字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