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娘竟然是厨师,且是一名极为厉害的厨师
这一认知出乎姚九歌之意料。女子善厨者或有,但却终究无法与以男人为天下的厨界纵横。
厨界性别歧视很是眼中,女子更是被严令不准入后厨。
大晁民风并不算开放,女子能读书者寥寥无几,数年来,皆以无德为判定标准。更何况,由一个女子掌管后厨,总归传出去颇多怪异。
可肆娘竟能杀出重围,并在其中闯出一番名堂,这令姚九歌很是佩服。
可想而知,肆娘为了能在厨界站稳脚跟,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
姚九歌手捧一碟春笋,看着不远处凝眉怒吼甚是忙碌的肆娘,有些明白肆娘为何会成功了。
不过寅时,便起床梳洗,之后匆匆赶来酒楼将一切准备就绪。这般坚持,常人定是无法想象到的。
“你瞎了吗?你家红烧鱼放三勺糖?想齁晕它是吗?!”
肆娘脾气火爆,不过一会儿,便已经对着其中一名小学徒破口大骂起来。恨铁不成钢的朝小学徒的后脑勺来了一击。
姚九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觉得此刻似乎又在隐隐作痛起来。她脚下不敢闲着,立刻端着碟子递过去。
“早上没砍柴你也敢过来说!?”
在肆娘的怒吼下,因为睡懒觉忘记砍柴的男人想哭的心情都有了。他抱着自己的头,闭着眼睛想要逃避肆娘一连串的骂声,连连答应,极其狼狈地朝门外跑去。
姚九歌望了一眼狼狈逃窜的厨子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噤若寒蝉的厨房气氛。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肆娘。
作为一个姑娘,肆娘这般会不会也太凶了些。
她刚准备说话,肆娘已经因为不放心那厨子的能力而匆匆赶了过去。本就无事的姚九歌因为肆娘不再身边,愈发的闲暇了起来。
她在厨房四处晃了晃,终于还是决定跟着肆娘出去看看。
早上才由肆娘仔细介绍的地理位置,不过一两个时辰过去,姚九歌已经忘记了大半。她踏出屋门,看着四通八达的道路,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
回忆了许久依旧想不起来的姚九歌索性放弃挣扎,凭着自己的感觉朝顺眼的一条路走去。
反正左右无事,四处逛逛也好。
姚九歌自暴自弃的绕过小径,期间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终于在几乎快要将自己绕晕的情况下发现了肆娘的身影。
姚九歌不知肆娘的岁数,可从面相上看,也不像是什么正值青春年华的小姑娘。因为脾气暴躁,无人敢细看肆娘的模样,只能从她常年握着锅铲的手上看到一丝岁月磨炼的痕迹。
这双手,因为常年在厨房磨炼而有些粗糙暗黄。单看下,完全猜不出这是一个姑娘的一双手。
此时的肆娘背对着她,白色的围裙上满是油污。而除去那白色的过于宽大的围裙,肆娘的身姿很是耐看,迎风而立,背脊挺直,依然是个很好看的姑娘。
姚九歌张了张嘴,眼看她一副闭嘴不言的模样,似乎心情很差,终于还是识趣地闭了嘴,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肆娘对面蹲着方才被骂出去的那名厨子,此时正心不甘情不愿的举着斧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砍着。一旁地上还放着一坛拆封了的酒,酒香被风一吹,传到了姚九歌的鼻子里。
她轻轻一嗅,闻到的却是独特的花香气。
这味道很是清淡,同他们经常接触的烈酒不同,带着江南特有的柔和。她又嗅了嗅,猜测约莫是用花瓣酿制的。
那厨子举起斧子砍了一小堆柴便有些累。最后索性将斧子放下,拿起一旁的酒往嘴里咕咚咕咚狠狠的灌了两三口。
“这泼妇脾气那么冲,难怪年纪这么大了还没嫁出去!”
他又喝了一口,愤愤不平。
“一介女流,也想命令我,休想,休想!”
他说着,脾气也冲了上来,抬脚便将那一堆柴踢散,看这懒散的样子,似乎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将柴火送进后厨的。
姚九歌捋起袖子准备揍他一顿。
人刚往前跨了一步,便被已经有一阵子没说话的肆娘拦了下来。姚九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之后,便见肆娘轻手轻脚的朝他走去,站定之后蹲下身来,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
“黄三,你对我意见那么大,怎么从来没听你跟我提过?”
名叫黄三的厨子差点被肆娘吓死。他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肆娘,随后哭嚎一般的滚到一旁,站起身来便想逃。但随后就被肆娘一脚踩在后背上。
似乎是因为黄三有些肥胖,竟连后背踩着都有些软实。
肆娘停留了一会儿,这才微微蹲下身来,看着已经出了一头汗的黄三,哼了一声:“你要是不想干,我也不会留你。可你这么多年了,也不见你有滚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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