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只凭意气用事,何云事情一出,我便猜想到你怎么也要去一探究竟的。”
姚九歌张了张嘴,显然对于自己被归类为不动脑子那一类有些不服气。她看了看秦疏白,又看了看被处理妥当的手心,有些泄气道:“如果不是蒋迁突然发酒疯,我也不会被发现。”
“即便蒋迁不发酒疯,你也探查不出什么。”
姚九歌奇怪地看向他。
秦疏白停了片刻,等到将姚九歌的手心伤口处理妥当,又工工整整的将缠绕了几圈的纱布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后,这才抬头,见姚九歌一副求解的模样,挑了挑眉头。
他抬手戳了戳姚九歌的脑门,道:“自己想。”
姚九歌立即撇嘴。
“不过你今日确实做法不妥。”他将桌上的药尽数收拾后,终于又开口,看向姚九歌,眼眸幽深,继续道:“他们本就是凶狠残暴之人,你哪里来的信心可以全身而退?”
姚九歌被他说的有些心虚,立即将头低下,道:“这不是觉得我轻功好么。”
“轻功?你怕是忘了归来庄被困之苦了。”
姚九歌面红耳赤,干脆伸出手来想要捂住自己的脸,但一抬手,便发现自己的手受了伤。她哀叹了一声,立即躺倒在被子里,不愿意看见秦疏白。
“药儿,好了伤疤忘了疼最终可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她闷闷答道:“那你是觉得我不应该去铲奸除恶,何云也是自己倒霉,怪不得别人吗?”
“所谓铲奸除恶,是自己的实力高于对方,而你,只不过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姚九歌一掌拍向被子,满心气愤面对秦疏白却不能发出任何招式。因为她清晰的明白,任何招式放在秦疏白面前,都不过是以卵击石。
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默默叹了口气。
若是她的幻术可以重新施展多好。
“那你为何不去铲奸除恶?你本身的实力对付他们可是绰绰有余的。”
秦疏白替自己重新添了一杯茶,闻言只是手一顿,并未答话。
“你可是觉得不值当?不过人命一条,对你来说,存在与失去跟你都毫无关系,死了与你毫无关系,活着对你也毫无好处。因为没有利用价值所以你才如此默然,是不是?”
秦疏白猛地将茶杯砸向桌面,抬头,紧皱眉头看向姚九歌。
屋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偏偏姚九歌此人还嘴硬,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只需一点火苗便足以点燃。
星火燎原,就在瞬间。
“秦疏白,你处处护着我,一副温柔相,难道不是因为我对你而言,很有利用价值吗?”
秦疏白不怒反笑,顺着她的话,道:“你有何利用价值?”
“我之幻术,足可助你取得天下,你想要什么都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她说着说着,似是想起了从未停止寻找过她的天下江湖人士,冷笑道:“所有人都趋之若鹜的幻术,对你而言,也极具诱惑力吧?”
秦疏白一双手握成拳,面上却是毫无表情。半晌,他看着姚九歌倔强的冷脸,终于还是缓缓将手松开。
“你之幻术,早已同无还一样名存实亡,你这一生,或许都无法再使用幻术。我又何必为了这微乎及微的几率而处处护着你?”
他看着姚九歌,道:“药儿,喂不熟的白眼狼可恨,恩将仇报的人可恨,而你,兼而有之。”
姚九歌看向秦疏白,抿紧唇。
“药儿若还想收服那九首曲子,那就记着,不要惹我。”他说着,复又将茶杯重新端回手中,缓缓饮尽,转了眼珠,看了姚九歌一眼。
“这世上能人异士,皇权富贵,你招惹了谁我都能让你全身而退。可你若是惹了我,必定退无可退,死路一条。”
姚九歌身子一僵。
“你不觉得你活的太冷静了吗?凡事只看利弊不会觉得自己有些冷血吗?”
秦疏白终于神色微冷,他将茶杯放下,突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向姚九歌。那压迫感压向姚九歌,让她有些紧张的往后退了退。
这样的神情,似乎只在一开始初遇时,能遇见过。
“我若同你一般意气用事,怕是早就死在了归来庄。”
姚九歌知道他讲的是柳源。想到柳源,便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诉卿。他们这样人,都是为了别人能够奋不顾身的人。
这样的人,同秦疏白,似乎没有一丝相像的地方。可自己,却能从他们身上找到许多处相像的地方。
半晌,她哑着嗓子,道:“我同你不是一路人,你若是嫌麻烦,大可以不再管我。”
她话说完,屋内便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她自己更是低着头,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想,终究没有再看秦疏白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秦疏白道:“若这是你要的,那我便成全你。从今以后,不再管你。”
他说完这句话,便破门而出,一丝变通都没有。是让姚九歌有些陌生的冷漠。
她看向大开的房门,黎明时,外头景象堪堪隐约。她抓着被单,咬紧牙关,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竟然难受的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