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去找老毒物比较靠谱。”
等靠了岸,小船便自己飘到了水域中央,随后很是诡异的转着圈圈沉了下去。
“不用管它,鬼城从不允许外来的东西存在鬼城之内。”
秦疏白皱了眉头,道:“那我们如何出去?”
“另有路。”
万恶鬼城常年不与外界接触,但消息却意外的四通发达,但因为自己身份的原因,即便知道的再多,也没有兴趣告密。
姚九歌说的没错,万恶鬼城厌恶外来东西久留,其中包括地上的人们。
眼看着姚九歌熟稔的同路过的一群奇奇怪怪的人打招呼,秦疏白有些好笑的摇摇头。
这些人形态各异,模样也很是奇怪,却都像是认识姚九歌一般,并没有产生什么排斥情绪。
在这万恶鬼城,他确实无法做到像姚九歌这般游刃有余。
跟在姚九歌身后,秦疏白不动神色的查看了鬼城的景象,随后又看似自然的拉着姚九歌躲过了五六条毒蛇的纠缠。
随后,他一把牵住了姚九歌的手,同她站在了一起。
姚九歌疑惑,抬头看他。
秦疏白只是又牵的紧了一些,保护意味十分明显。
两人晃晃悠悠,当散步一般在鬼城自由的走了片刻,这才隐隐看见了远处鬼城的样子。
因是常年无光,鬼城所有人都透着惨白,精神也不比地上的人,看着有气无力的。
因而显得鬼城也很是颓唐,像是下一刻就要倒塌一般。
黑色的木头看着很是潮湿,随意的搭成了十几座屋子的形状。有倾斜了一半的,有窄小一幢,像是被排挤出来一般的,也有高高耸立,巨大无比,耸立在最中央的。
只是看不见有人住在上头,空旷无比,像是一具具骷髅一般。只有一面红色的大旗挂在最外侧的一幢上头,破破烂烂,有好几个大洞侵蚀了原本的形状,根本看不清上头都写了什么字。
鬼城前头便是一道黑色的水流,待凑近,能闻见一股腥臭气,隐隐还能瞧见一具白骨,散了架,东一块西一块的遍布在整个河中央。
鬼城安静,没有闲聊,没有搭讪,像是一具具活死人,鬼城,也活脱脱像是一座死城。
“嘻嘻嘻……”
秦疏白握紧姚九歌的手将她往后一扯,皱着眉头抬头看向声音出处。
就在鬼城最左,有一块宽大的突出的黑石,黑市上头坐了一个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的老头,整个皮肤看着不像别人那般的惨白,而是透着一股黄。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指甲,这时,秦疏白才看清他身旁血腥无比的一摊东西究竟是什么。
他皱死了眉头,不想让姚九歌看见。
“药儿,若是再找不到解药,我怕我会忍不住从此毁了鬼城。”
姚九歌无语地看了一眼秦疏白的后脑勺。
“你这人,脾气那么冲作甚,冷静一点,你仔细欣赏欣赏,其实鬼城也有一种残缺的美啊。”
“嘻嘻嘻…..”
上头的模样奇怪的老头又在此时嘻嘻嘻地笑了起来,在这阴森的鬼城,听着让人寒毛直立,哆哆嗦嗦。
姚九歌确实仰头乖巧一笑,喊道:“嘻爷,还记得我吗?”
“嘻嘻嘻……”被唤作嘻爷的老头难得听到人声,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生肉,往下看了一眼,片刻后,尖锐地嗓音便从上头飘了下来。
“这不是小九歌吗?”
他说着,将生肉扔在一旁,又将双手在身上使劲擦了擦,随后便撑着黑色的大石块,往下跳了下来。
一头白发垂至脚腕,蓬松又杂乱且稀疏,弯腰驼背,个头矮小,一双小眼透露着精光,将秦疏白打量了个透。
“小九歌,这是你相好的?”
“是啊!”
嘻爷点点头,看着秦疏白打量了好几圈,突然又嘻嘻嘻地笑了两声:“大晁摄政王,小九歌的胆子可真是大。”
“大晁害的你到处流浪,你却将大晁的摄政王给迷惑了来,真是了不得,了不得。”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以他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保我安然无忧。”
嘻爷赞同的点点头,只是说话间有血腥气而来,闻着很是难闻,秦疏白本不打算阻止姚九歌同他的叙旧,只是看着他们二人的距离,突然将姚九歌往后一扯。
“诶?”嘻爷好玩的盯着秦疏白看了一会,眼珠子咕溜溜乱转,突然又嘻嘻嘻笑了。
他将手往前一伸,留了长长指甲的一双干枯的双手便也在此时露出了真容。
指甲长而黑,手干枯而泛黄,手上还沾染了凝固后的深红色。
秦疏白立马皱眉,手往前一挥,护住了姚九歌,用着强劲的内力将嘻爷往前头扔去。
这蛮横的招式一下子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他们皆在此时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摇摇晃晃地朝秦疏白围过来。
秦疏白神色不动,看着不知死活而来的一群人,突然扯下姚九歌用来束发的簪子。簪子在他手中快速转了一个圈后便朝一旁飞去。
一裂为二,二而三,簪子被秦疏白分成了十几根细针,迅速插入了几人的脖子。
身旁人扑通扑通倒地,秦疏白却像是毫不在乎一般,对于自己方才下的狠手一点也没有要解释的意图。
知道秦疏白并没有直接要了这些人的命,只是适当的教训,姚九歌还是被秦疏白的功力给震惊到了。
她摸了摸自己因为没了簪子而顷刻泄下来的长发,无语道:“这下好了,我没簪子了。”
秦疏白未语,只是抬手将自己的暗色画金簪子给取了下来,在姚九歌震惊的眼神下,一把将自己的手插进带着凉意的长发当中,随后很是熟练将最外头的一层长发盘起,极其熟练的束了发。
他束发时很是认真,却也很是生疏。姚九歌贴着他的胸膛,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在他手中被轻轻地摆弄,终于垂下了眼眸,带着丝无语的笑出了声。
“狐狸,你真的是……”她说着又忍不住笑出了声,最后索性躺在他胸膛之上,任由秦疏白摆弄发型。
半晌,她这才道:“倘若你束发的簪子只有一根那可怎么办啊?”
秦疏白舒了一口气,戳了戳被自己梳成了包子样的长发,轻轻咳了一声,道:“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那若是有呢?”
秦疏白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执意想要一个答案,面上露出了一丝无奈,他看着已经倒地不起的十几个人,道:“那便让给你。”
“嘻嘻嘻……”嘻爷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步一步从远处重新走了回来,他看着姚九歌的新发型,嫌弃的连连嘻嘻嘻了好几声:“真丑啊,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