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此时气氛突然因为张树的这一句话变得格外轻松,趁着这一空隙,秦疏白低下头看着姚九歌无语的模样,扬眉心情很好的询问道:“怎么,姚族长在新月城竟如此不为人所识吗?”
姚九歌咬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勉强算是回答的话语:“呵,我做人比较低调。”
秦疏白“唔”了一声,又笑。
随后,他抬起头来,朝张树看去。大约是方才的一番调侃让他心情很是愉悦,又或许是张树痴情,宁愿得罪自己也不愿意放弃朱家小姐,让他难得有了想要给张树机会的心思。
他一甩长袖,淡淡道:“你若能与本王对上几招,本王便成全了你们。”
张树捏紧大刀,谨慎地看着他。
顾左和顾右适时的往黑暗处隐去,姚九歌为了避免误伤也在此时跨回屋内,又特意搬了一把太师椅立于正中央,盘了双腿一副看戏的模样。
张树拎着大刀独自一人朝前跨了几大步,这才粗声道:“这可是你说的!莫要反悔!”
“本王从不出尔反尔。”
“好!”
张树将大刀转了一个方向,脚下一蹬便毫不犹豫地朝秦疏白攻去。
屋内姚九歌见此啧啧摇了摇头。
她是看过秦疏白出手的,以张树的能力来说,连碰到秦疏白的衣袖都有些困难。现在就只看秦疏白是否有心放水了。
几下黑影略过,挂起一阵风来,激起了尘土。
张树气喘吁吁地连连往后退,直到将大刀插入地上,这才借着力让自己停了下来。
而秦疏白依然一副淡然,毫无打斗过的痕迹。
他甚至只是轻轻抬了手,便已经让张树毫无反抗的可能。
张树作为新月城的土匪,一招一式都是真刀真枪实干下来的,因此虽然招式杂乱找不出规律,但胜在出手狠,力气大,同秦疏白的飘缥缈渺漫不经心不同,张树果然是尽了全力的。
他在地上回勾了一脚,没能成功制衡住秦疏白,便又立刻换了招式,朝秦疏白胸口袭去。
“呀呀呀!”
只听得张树怒吼了一声,跃空而起,甚至在空中转了半个圈,一把大刀握在手中,朝秦疏白头顶砍下去。
秦疏白抬眼一望,一脚踏在地面,轻飘飘的远离了刀刃。
此时,突然又有一阵隐隐的白雾从他身后而来,瞬间迷了他的眼。甚至让他连声音都听不见。
可张树却丝毫不受影响。他看着秦疏白突然停下来的脚步,虽然有些不解,但很快便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秦疏白看不见也听不见,行动也被刻意减缓,从后方看,竟直直对上了张树的刀刃。
姚九歌呼吸一滞,想也不想立刻冲了出去一把将秦疏白拽了回来。
虽躲过了致命一击,还是免不了将左肩划开了一条深深的血痕。
姚九歌瞪大了双眼看着秦疏白难得迷茫的模样,皱死了眉头立刻朝四周看去。隐约间似乎看见了一袭白瞬间而去。
师父?
“妖女!你做了什么!”
顾左顾右愤怒现身,劈头盖脸便骂了姚九歌一顿。
姚九歌抬头瞪顾左一眼,将秦疏白倒在他身上,沉沉道:“怕是中了障术,我替他解开。”
“谁知道你又想做什么!主上只要遇见你就肯定没什么好事!”
姚九歌面色黑沉,抬眼看向顾左,没有怒色也没有情绪,只是举着无命笛冲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你再多说一句,连我也唤不回秦疏白。”
顾左下意识地跟顾右对望了一眼,抓着秦疏白的肩膀,不自觉地抓紧了一些。
在这时,到底还是顾右比较冷静,他朝姚九歌恭恭敬敬地抱拳弯了腰:“麻烦姚族长了。”
姚九歌点点头,立刻退了一步,将无命笛放置嘴边。她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吹奏了一首曲子。
而秦疏白也随着曲子的起起伏伏有了些许的反应。
姚九歌一边细细查看秦疏白的神色一边小心调整曲子的幅度,避免吹奏过猛反而将秦疏白置入重度的昏迷。
所谓障术,乃姚氏一族特有之术,与幻术不同,障术将人拉入虚妄当中,六感全失,非得族长亲自出马不可。
可障术他们从未多用过。
而在万恶鬼街时,师父也只是封闭了一部分感觉,让她体验不到鬼街的潮湿阴暗而已。
可如今秦疏白……
姚九歌心思沉沉,有些不懂师父为何要突然下这么重的障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