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温风,多雨之时。
才有了几日的好天,又开始了漫长的雨季。
轰隆隆的雷声翻滚着乌云,闪电化成一条条闪亮的线穿透云层,紧接着,密如豆的雨便落了下来。
这雨下的突然,将街上的行人招了个措手不及,纷纷用手当伞小跑到附近的躲雨点。
雷声,闪电声,声声不息,片刻不停。
乌云浓厚的将白天的亮全部遮掩,大雨倾盆,一下子让人分不清此时是白是黑。
秦疏白的院落开了窗,竹帘全部卷起,雨滴顺着屋檐缓缓而下,院子又是一片泥泞。
还能听见不远处躲避不及的蒋迁哀怨的声音。
姚九歌躺在躺椅上头,旁边便是四溅的雨滴,有时弹在她脸上,逼得她甚至不侧着脸,才能躲开这突如其来的凉意。
她的眼睛上已经被蒙上了一块黑布,因而使得耳力更加的精准。
她能听到雨滴在泥土上的声音,也能听到身后秦疏白的呼吸声,还有水盆中的水撞击铜盆时发出的脆音。
听着听着,姚九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抬起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手背上的湿意很快被重新沾染,几滴水珠顺着手背渐渐滑到了手腕处,带来了一阵颤意。
秦疏白低低笑了一声,无奈地将她的身子重新摆正,铜盆中的水也已经被泡沫所取代,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姚九歌的头发就这样被浸在里头,隐隐已经能看见它本来的颜色。
秦疏白将药膏挤出一块投在水中,等到它完全融化,这才开始动手为姚九歌的头部进行按摩。
他卷起了衣袖,动作很是专业。
平常一个连衣袖有了小褶皱都要动手抚平,如今竟然会为了替姚九歌洗头而忘却了一切习惯。
他的动作很温柔,温柔到每次姚九歌被他抓着重新染了头发都想要立刻睡上一觉,和缓的好像听了安眠的曲子,整个心都平静了下来。
药膏的味道很好闻,并没有惯常有的浓重药香,只是这药膏却万不能碰着眼睛,自从上次不小心溅到了眼睛之后,秦疏白每次都细心地遮上了她的眼睛。
免得姚九歌像刚才那样到处乱动,又让药膏进了眼睛。
“狐狸,你还记不记之前跟我说过的,要我猜为什么歌图的心思根本用不着提前揣测?”
秦疏白轻轻“嗯”了一声。
“是不是因为你早就知道歌图小肚鸡肠,心思狠毒,根本用不着揣测其他的心思,只要记住他一定是有仇必报的小人就行了,是不是?”
秦疏白笑了一声,将她的头发一把抓起,随后快速给铜盆换了清水。
温和的水意包裹了她的头发,轻飘飘的仿佛自己整个人都飘荡在水面一般。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我之后可差一点就坏了事啊。”
秦疏白挑了挑眉头,道:“你又不是第一次闯祸,只要能补救,就不算什么大事。”
“万一无法补救呢?”
“没有万一。”
姚九歌抿了抿唇,又道:“你总是让我冷静处事,遇事不要急躁,可我好像总是做不到你那么冷静诶。”
秦疏白又笑了一声:“怕什么,做不到就算了,不是还有我吗?”
姚九歌“咦”了一声,隔空胡乱伸手想要抓点什么,秦疏白眯了眯眼,立刻配合地往前凑了两步。
果然,姚九歌立刻抓住了一缕他的头发,抓在自己手心把玩着,一边若有所思道:“狐狸,这不像你哦,说好的话怎么还能反悔?”
秦疏白勾了勾唇角,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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