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把我说出来的，毕竟事情起源于我，你说出来后说不定夫人便不会责罚于你，你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扛呢？”

    陈飞笑了笑道：“姑娘，你不会明白的，以我对百里世家的了解，把你说出来，不过是多一个人受罚而已。与其如此，我又何必拉你下水。”

    侍女扑闪着美丽的大眼睛，听着少年坦诚的话语，心里竟是一阵莫名的悸动。

    陈飞看着她，真诚地道：“姑娘，谢谢你今晚来看我，只是你服侍于夫人旁边，切忌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发生类似今日之事。否则以你弱柳之身，怕是遭不住他们的毒手。”

    侍女乖巧地点了下头。

    此时烛火摇曳，映照在她娇俏的面容上，但见黛眉如画，眼如春水，靥生红晕，活脱脱一个绝美的小仙女。陈飞在她先进来时尚未发觉她的美，此时见之，恍然一惊，眼前的人儿真是百里世家的侍女吗，怎的长得和神仙中人一般，比起那百里娇来，也不知胜过多少去。这一下，陈飞竟是看的痴了。

    侍女察觉到陈飞的异状，如玉的脸上顿时飞上两朵更大的红霞，幸亏是在烛光下，掩饰住了她的羞涩。轻咳一声，说道：“我会小心的。”

    陈飞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换转话题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侍女轻声一笑道：“这还不容易，随便找个人问问就知道了。你现在可出名了，听说北堂的萧应龙也找过你的麻烦，下人们甚至还谣传他在你手里吃了败仗呢。”

    陈飞苦笑道：“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侍女美目流转，顾盼之间别有一番风采：“总之今日之事谢谢你，陈飞。”

    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木匣，放到他手里，接着道：“这是我从家乡带过来的一种灵药，对治疗内伤有莫大的效果。今日大公子那般对你，我怕你受了内伤仍不自知，你便把这丹药服下，当可保无虞。”

    陈飞怎肯收受她的礼物，连连摆手道：“姑娘切莫如此，我陈飞皮粗肉厚，虽然挨了百里胜一掌，但些小伤势已无大碍，怎能再糟蹋如此良药。更何况姑娘既然带有如此灵药，也是备将来有不时之需。我万万不敢受姑娘如此大的厚礼。”

    侍女见他急促不安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感动，那灵药普通人求都求不来，这呆子却极力往外推。只是她也不便向陈飞详说这灵药的奇妙之处，也不理他的说辞，硬是将匣子塞到陈飞手里。

    “这、这……”

    小匣子好像变成了一个烫手山芋般，陈飞拿在手里推也不是接也不是。

    侍女扑哧一笑道：“看你，便允许你救我，就不许我送你灵药么？”

    话毕，身子一转，轻盈地向门口走去。

    “姑娘请留步。”陈飞见她要走，连忙叫道。

    侍女美目中略带着狡黠道：“还有事么？”

    陈飞一窒，难不成还要将那木匣推来让去，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道：“姑娘赠我灵药，我却尚不知姑娘芳名……”声音越来越细，最后几不可闻。

    侍女却是听的清楚，俏脸微红，暗道一声这人竟也不呆，还以为他见了美丽女子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呢。如今见他问自己姓名，心里竟是有些欢喜，好似自己盼望着人家问一样。当下定了定神，带着一丝羞怯道：“你今后叫我小蝶便是——”说着，人已如燕子般开门而去。

    “小蝶，小蝶……”

    陈飞喃喃自语，吸吮着空气中淡淡的清香，是刚才那仙女般的女子留下来的吧？

    骤然而至的少女宛如一缕清风，吹皱了少年心中平静的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