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五听云本以为谭近春击败三人后就会下场休息,可没想到谭近春一连挫败六名强敌,现在台上是一个同样来自菁华学院的高年级修者,两人为同院同学,相互早已认识,这时更是打得难解难分,已经到第一百二十回合了。
台下观众们直呼过瘾,远处玄武门城墙上守城的将士们,都被一阵阵的欢呼声吸引了注意力,时不时地转头看着擂台。
“这一把,谭近春应该要输了。”肖梦蝶说道。
第五听云点头:“郑溪风,结丹境二重天,菁华学院人,可以考虑一下。”
轰!
在热烈的呼声中,郑溪风依靠身法避开了周身盘绕缠结的十多条木藤,欺进谭近春的身前。两人面对面,四掌推出,炸响声中,周围木藤退却,如同潮水。这四掌相接,是完全刚硬的较量,是元力体量的争锋,任哪一方都取不得巧。
咔咔咔。
新生木枝寸寸崩断。
谭近春似是力竭,五息之后便支撑不住,呼呼声响,脚底两条木藤如蛇般蜿蜒射出,卷向郑溪风的双腿。而谭近春借此机会,撤掌后退,想要脱离战圈。而郑溪风鏖战过百回合才占到上风,哪肯就这么放任谭近春脱身,他把牙一咬,竟不退反进,在两条木枝缠死他双腿的同时,他也两掌正中谭近春双肩。
随着一声闷哼,谭近春擦着擂台木板飞退,脚上的力道将那些新生的木枝全部踢断。他连战七场,元力本就后继不足,此时又没料到对方求胜心切,竟以伤换伤,所以一门心思只想着撤退,全没防御,吃了郑溪风十成十的掌力。
重伤的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如一块陨石般砸落人群。
那个方向上的观众倒也默契,一哄而散,转眼间就在谭近春的坠落之地腾出了一块空地。只是,大多数人反应快速,可这时偏偏有个背着一捆干柴的少年还站在原地,原来刚才人流拥挤后退,将他背上的干柴与柴刀挤散,柴枝纷落在地,他正忙着捡拾,全然忘了有个人正朝着这边砸来。
“快让开!”有人大声提醒。
有人惊呼一声,挪开视线不忍再看。
人群中有些修者也发现了这一幕,但事起突然,谁也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砰一声响。
谭近春裹挟着巨大的元力撞在砍柴少年身上,只听得“哎哟”一声,谭近春和砍柴少年如两个葫芦般各自滚出去了两丈有余。令人吃惊的是,谭近春这一撞之后,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抽搐了两下,竟没能爬起;而砍柴少年坐了起来,摸了摸屁股,又揉了揉头,似乎被撞得有点蒙。
“他……他……这是?”
肖梦蝶和第五听云本也打算飞身过来搭就砍柴少年,可赶到时却看见了眼前这一幕,两人都不禁大眼瞪小眼。
“他是修行者?”
刚才那一撞,乃是郑溪风作为结丹境二重天的一击,就算并非全力,但一掌将谭近春从擂台上击落乃是不争的事实。这样的力量倾泻在砍柴少年身上,甚至连血都不见吐,此情此景也唯有对方也是修者才能解释了。
更何况,刚才谭近春和砍柴少年相撞时,同样爆发了一股强横的力量,起初周围众人都以为是谭近春不愿伤了无辜之人而强行运转元力抵抗。可从现在的状况来看,那股力量恐怕是来自这砍柴少年。
“先去看看谭兄。”
第五听云看了慢悠悠起身的砍柴少年,和肖梦蝶去到谭近春身边。这时郑溪风也知出了事故,跳下擂台取出学院丹药喂谭近春服下。谭近春虽不能起身,但还很清醒,吐出一口血,咧嘴道:“好刚猛的元力!”
“这位大哥,你没事吧?”
就在这时,那砍柴少年已经来到了旁边,一边把从地上捡起的柴刀别在裤腰带上,一边关切地问候道。
第五听云、肖梦蝶、谭近春,还有郑溪风齐刷刷地看着砍柴少年,可这时,少年正一脸愧疚地看着谭近春,左手不断地挠着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第五听云打量着少年那黝黑的脸和精壮的手臂,却没察觉到元力波动。
“今天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这少年是和小鸟游纯子一样的妖怪?”
第五听云正在心里纳闷,突然听得身后传来师赋的问话声:“娃娃,你今年几岁了?”
砍柴少年循声望去,知道那个窝在椅子里的糟老头子是在问自己:“满了十七了。”
师赋又问:“不曾修行过?”
“修行?”砍柴少年连连摇头,摆手说道,“没有没有,俺娘说修行得花很多很多钱,俺家没钱,进不去学院。”
“十七岁的结丹境四重天……”师赋没去听少年后面的话,自言自语道,“真是天生的修行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