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两年前水府工程的着墨不多,连王茉莉是什么招待员都没提,真是一个半解的谜团。
公司里还有许多事情未解决,挺让他烦的。
但对于信上所说的那个邀请,陈鹏无可否认地动了心。
焦皇岛!
到焦皇岛参加一个聚会,信上只说是一个聚会,其他的都没说。
既然是聚会,那参加的人必定不少。
最近运气不佳,今天脑袋还险些被开了瓢,就当是去散散心去去霉运了。
………………
自从儿女大了,各自成家,内外的孙儿孙女儿偶尔会来陪陪他,孙吕国觉得他的人生到现在已经算是圆满了。
虽然独居养老院里,但他仍觉得这样难得清闲偶尔得享天伦的日子,实在是过去六十九年里所没有的。
儿子孝顺,女儿也孝顺,时不时劝他到他们家里去长住,让他们得以尽尽孝心,毕竟他老伴早几年过世了,现在就他一个人,挺孤单的。
孤单是儿女说的,他个人并不觉得孤单。
所以要他搬离养老院到儿女家里去住着,他真觉得没必要。
他们要真孝顺,周末有空了时常带几个孙儿孙女儿来看他就是了。
女儿拗不过他,最后只好纷纷抽出时间经常来看他。
每回来,都得带来一连串的欢笑。
养老院里的其他老人都羡慕他,总说他有福气,人一辈子能过成这样,已是无憾。
诚然他自已也觉得是无憾了。
但有一件事儿,午夜梦回之际,他总免不了带着不安的心跳动着,回忆着,懊恼着。
正躺在院子里纳凉,五六月里的天气,傍晚时分大树下的躺椅,总能看到他的身影。
养老院院长远远就在树下这个老地方看到孙吕国,他走近了笑说:
“孙老啊,就知道您在这儿!”
孙吕国坐起身,示意院长在石桌旁的一张小椅子坐下,两人好说话。
他问:“怎么了?这个时候来你是想请我吃晚饭啊?”
院长的年纪比孙吕国小多了,尊孙吕国就跟尊他亲叔一样,听孙吕国这么一玩笑,他迭声应着:
“行啊,就怕请不到您老!”
闲话两句后,院长说起正事儿,也是他在这个时候来找孙吕国的原因。
他掏出一封信来,递到孙吕国跟前,说:
“孙老,这是寄给您的信!早上就收到了,一直忙着,一件事儿接一件事儿的,一忙起来我就犯糊涂给忘了!临到现在才想起来。”
孙吕国接过信说:“没事儿,你忙,我知道。”
送信的差事完了,院长也就没再多呆,顺嘴问孙吕国要不要今儿晚饭就到他家里去用,孙吕国婉拒他之后,他也就起身走人了。
院长走后,孙吕国就又躺下了,拆开了信看着。
仅看到信中的一个名字,他瞬间像重重压下又高高弹起的弹簧一样坐起。
信里就两行字:
——还记得当年有一个举报人向您举报,最后却反而险些被您害死的那个姑娘么?
——倘若还记得,那么来焦皇岛吧!
记得!
他孙吕国这辈子最不能忘的一个人就是那个姑娘!
王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