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起上多了一个人称代词之后意思有多么差之千里。
连心抢了莲佛初的枪,对准了刀疤的背后。“我警告你!再动一下,我就杀了你!”
刀疤被展大笑扳着,而连心丢了很多根金针刺在他穴道上,他居然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
我不敢眨眼,直至汗水流进了眼睛里。
而变化就在那一秒。
刀疤忽然间挣脱了展大笑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毫不犹豫拔了几根针,戳向背后。
大笑吃痛吼了一声,血液溅到了我的脸上,只见大笑捂着眼睛,血液顺着双颊低了下来。
连心咬着牙,没有犹豫开了枪。
显然她并不常用这种后座力太强的枪,自己也被震得有些发麻,几乎握不住枪。
而刀疤——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有人用肉身去扛枪的,他是一种超越我理解的物种。
刀疤捂着伤口,掏出了体内的子弹,似乎肉体不是自己的一样,丝毫没有痛觉。而他手上此刻多了一把短刀,是刚刚从大笑腰间抽走的。
“小心!”莲佛初和我同时吼了一声,但是几乎就在我们叫的时候,连心的大腿上被划了一个很长的口子,血液汩汩外流。
她愣在原地,并没有马上动,金针几乎都用完了,没办法封住穴道止血,她咬着牙扯了段T恤包在了伤口处减缓血液流动。
她这会儿倒也不害怕了,定定望着刀疤,冷笑了一声,“我虽然不知道你有多大本事,但我爷爷是连十八,今天我出不了这个村子,你以后也别想在华夏过下去。”
刀疤淡漠的笑了笑,“那又怎样?”说着,他一腿踢过了连心的手臂,夺过了她的枪,连续三枪。
阵阵回响。
连心、大笑、莲佛初三个人都被三枪爆头。
一切发生的迅速而快捷,我甚至来不及悲伤,现实已经演变到了一个我难以理解的局面。
刀疤的枪口对准了我的额头。
“我其实不想这样……”刀疤皱了皱眉,重新上好了膛。
砰!
大智倒在了我的身前,肚子里的肠子内脏当着我的面掉了一地。
“平凡……我……”大智看着我,瞳孔很快没了对焦。
我庆幸这一刻,我知道他的想法。
他安顿好妻儿,就想来找我。他不想我们牺牲。
大智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
他最后的眼神,无声对我说这一句话。
“活下去。”
“你想见的人,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要用这么多人的命来填?!”我看着刀疤,他俯视着大智,没有说话。我读不懂他的表情。
既悲悯,又沉痛。
幽绿色的烟雾在婴儿的骸骨和我伙伴的尸体间肆意泛起,渐渐升到上空,汇成一个女子姣好的身形。
女人渐渐形成实体,五官逐渐轮廓清晰。
她与颜逸如姐妹两个有着相似的面孔,更古典些,神情有一种淡漠而温柔的神秘感。在彻底成形后,环顾四周,定定望向了刀疤。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听我的……”女人轻轻开了口。
一阵惊雷隆隆作响,炸的我一愣。
刀疤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女人轻柔如水地靠近刀疤,“你认为我缠身的罪孽还不够?又或者是……我还不够恶心吗?”
她背对着我,轻轻撩起了裙子,正面对着刀疤。
我看见刀疤眼神微微一滞,神情有些惊呆。
女人笑了笑,放下裙摆,“你永远都是这样。每一次你想救我,都会将我推入更深的深渊。”
她幽幽走向已经被我们拆家拆的差不多的祠堂边,仰头看着窗外。
“舒羽,有生之年,再不相见。别过。”
一道闪电在窗前降下,光闪过后,女人不见了踪影,只剩下那句“有生之年,再不相见。”
刀疤愣在原地,并没有讲话,片刻后,倾盆大雨降下。
雨中,刀疤不断问着为什么,他握紧了拳头,所经之处几乎都是毁灭性的破坏。
我向着村口逃去。
空城、暴雨、不断传来的破坏巨响。
我受的伤也并不轻,惦记着大智用性命换来的,最后的求生机会。
远处模模糊糊有红蓝色的小点,越来越闪,越来越亮。
我倒在了烂泥地里,耳边依稀听见雨声里,凌一然那严肃而沉痛的声音,“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