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同事被带走的这天,午饭后,大家谈性颇浓。毕竟身边窝藏一个杀人通缉犯的事情,不是人人都能遇到。张姓同事,朱贝妮并不熟悉,也无从发言。只是听别的同事讲,他如何低调,如何使人看不出。还有几个聪明人,恍然大悟地感叹怪不得有时觉得“不对头”。每个人都啧啧感叹,觉得人心隔肚皮。
然而下午很快有来自警方的说明电话——原来此“张”非彼“张”。那个被通缉的,是此“张”拐了不知道几个弯的远房亲戚,两个人只是长得神似。张同事下午很快就返回了办公室,被总经理叫去详细了解了情况后,公司高层安抚一二,让他继续工作。上午绘声绘色说他可疑的人,不晓得再见他会不会尴尬。
朱贝妮暗自对自己说,这件事算是巧合,不算“搞事情”的证据。
周末,如约跟陈小西见面练习英语口语。还没有谈及英文文章,朱贝妮脱口而出:“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怎么办?”说完自己都被自己的迫不及待吓住了。可是,说完也陡然轻松不少。
那时他们正并肩走。陈小西微微侧回头:“你是说——”
“我在卫生间,不小心听到一个同事跟别人打电话,要求对方搞点事情,转移总经理的注意力,避免她在公司挨骂。”朱贝妮全倒了出来。她不是没有想过,但陈小西既不是她公司同事,又没有相关利益。如果有个人适合倾诉,非陈小西莫属了。虽然杨青青也是个倾诉良伴,但杨青青总是给朱贝妮逃避深谈的感觉。
陈小西转过更多角度,侧过头对朱贝妮:“她知道你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朱贝妮回想了一下,颇为确定地说。
陈小西放松不少:“你就当作不知道吧。”
见朱贝妮没有说话,陈小西索性转向朱贝妮,抢先一步站在朱贝妮的前面。他不放心地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有人说这世上有三种事情,一种是老天的事情,一种是别人的事情,还有一种是自己的事情。老天的事情归老天,别人的事情归别人,我们只需要管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你说的那个人与总经理之间的恩怨,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你我局外人,就不要凑热闹啦。”
朱贝妮目光扫过陈小西胳膊上的伤痕——在无锡街头遭遇流氓小偷恶意划过的伤痕,转而问陈小西:“在无锡的时候,明明包已经找到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那小偷走?”
“那么容易就放他走,万一他去偷孤身一人的女生——”说到一半,他猛然住口,脸上笑容全无,仔细看,竟有些生气。
朱贝妮耸耸肩。
“不行。”陈小西强装镇定,但明显着了急:“这不一样。这不是你显示义气的时候!我不能看你去冒险!”
“我什么都没有说。”朱贝妮辩解道。
“你说,说你会不插手!不冒险!”陈小西直直看着朱贝妮的眼睛,这样的身高差,这样的姿势,这样的眼神,大有强迫意味。
朱贝妮调皮一笑:“不冒险。”
“不够,说你会不插手这件事。”
朱贝妮张了张口,却只说出:“肯定不会冒险。我比谁都爱惜我的小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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