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朱贝妮问妈妈。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你也不想想,这钱收了,要是对金子不闻不问,你良心上过得去吗?要是真当回事关心询问,那老太太还不觉得你要抢她的宝?
中间的尺度,做到哪里算好?
你何必给自己添堵呢?依我看,婉拒了吧。”
朱贝妮思索着,觉得妈妈句句在理。
句句在理,可自己内心怎么就觉得不舒服呢。
朱爸爸凝视着远处的天际线,淡然地听着身边母女的私语,什么也没说。
历史经验告诉他,但凡跟妻子不一的观点,保留就好。
朱贝妮一家三口回到家,家里暖气开到24度,脱掉厚衣服,暖潆潆极度舒适。
朱贝妮坐在电视前的沙发上,看爸爸忙着备食材炖鸡汤,妈妈走来走去备水果。瞄两眼妈妈推荐给她的什么乐队竞选娱乐综艺,暗中挥动着拇指,给陈小西讲了娜娜遗嘱的事情。
“接?还是不接?”
朱贝妮问陈小西。
“这是她的遗愿。当然是理应让她无憾。”
“可接了之后,我怕我无能关照金子。”
陈小西说未来是不可知的。如果金子一辈子生活平顺幸福,她从无机会帮助他,金子也是幸福的,朱贝妮也是心安的。反之,如果金子有朝一日有被帮助的需求,朱贝妮有帮助他的意愿,哪怕最终没有帮助成功,于金子也是慰借,于朱贝妮也是心安。
“关键不是做了多少,而是愿不愿意去做。”
陈小西总结。
“不要怕从别人那里得到。要相信自己有能力福泽身边的人。”
陈小西追加。
朱妈妈端了盘冲洗干净的草莓过来,挨着女儿坐着看电视节目。
“妈妈,我决定接受娜娜的遗赠。也决定尽我所能关照金子。”
朱妈妈“啪”一声把遥控器放在茶几上。
“你缺钱吗?我给!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死心眼——”
“行了。孩子大了,让她自己拿主意。”
戴着围裙认真剥板栗的朱爸爸从厨房出来制止朱妈妈。
朱妈妈刚才还只嫌跟女儿挨得不够近,这会儿挪开两个人的空间,一屁股坐到沙发的另一头:“我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你好!”
朱贝妮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搂着生气的妈妈不松手:“我当然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这不是人长大了翅膀硬了想承担责任嘛。”
“你一个姑娘家,婚还没有结,就操起当娘的心,担得是哪门子的责!”朱妈妈伸手戳朱贝妮的额头,明显气消了很多。
“妈妈你想多了。我就是以大姐姐的名义时不时关注一下他,有需求的时候搭把手,没需求的时候就围观。”
“但愿你做的像你说的这样。不要实心眼、死心眼双重发作……”
“不会。再说了,人家奶奶年轻力壮,才五十多岁。在大城市,四十多岁领着小奶娃的妈妈多的是。他奶奶说不定还能享受四世同堂呢。娜娜托付我,也只是因为她信任我,有备无患。”
提到娜娜,朱妈妈便噤了声。
吃过午饭,金磊准时三点来接。
朱贝妮上车才发现,5岁的小金子竟然也在。
“嗨。金子。我是你妈妈小时候最好的朋友。我叫朱贝妮。希望我也能能成为你的好朋友。”
朱贝妮坐在后排金子的儿童座椅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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