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佼从家里直接去上班。
“哇,鸟枪换炮,老板你开了一辆新车!”
“这是啥牌子?小马……奔腾?”
梁佼瞥一眼自己放在路边地面停车位的法拉利,只笑笑把手中准备好的红包每人发一个。
白领上班高峰时段,仍旧是路推,仍旧是请人扫二维码。
瘦猴左顾右看。胖子推他:“找谁呢?还想看年前那天的美女呀?”
“屁!我在找老板娘。老板娘今天怎么没有来扮路人甲?”
梁佼只当作没听见。
节后第一天上班,生意寂寥。
梁佼下午原本约了父亲推荐的顾问做业务咨询,可不知怎的,他鬼使神差,找了个烂借口将会晤推到了第二天。
他,一个人,偷偷地溜进了西木小区。
说好只是小区里乱转转的,却脚不由人,不知不觉,转到了他和小安同居的503室房门前。
抬腕看手表,确信这会儿小安在上班,他拿出钥匙,开门进入。
莫名一阵心跳,仿佛在做不能见光的事情。
目光所及,全是熟悉的场景。
当他偷偷溜进卧室,目光扫过床,忽然就忍不住捂一下胸口。疼痛一闪而过。
地面整洁,墙壁清爽,桌面干净无杂物。小安,是个好持家的小女人。
不敢多呆,也没有碰触任何物品,梁佼匆匆看过一遍,就往室外走。
走得太匆忙,一不小心踢倒垃圾桶——当初梁佼抗议多少次,垃圾桶不能放到庭室门口。可小安偏爱往那里放,说做饭菜时丢厨余方便。
梁佼匆匆低头,一篓的纸片。
他疾步要去找扫帚,忽然觉得有些怪异……这些纸片,大小太过工整。不由好奇地蹲下来,一张,两张,他捡起一张又一张来看,越看越惊悚。
“希望越大,失望越多!”
“认清现实!你没有可能!”
“他已经用行动明明白白告诉你,你不要耍赖装糊涂!”
“接受吧!他决定要分手!”
……
是不同的笔力,仿佛在诉说写这些字时小安的状态。有时坚决,有时绵软。
梁佼呆呆地注视着脚下的一团纸片,失神良久。
“终究,只是小女孩的小把戏。”梁佼这样对自己说。
不过,他出门的时候,还是偷偷带走了一张。
梁佼回家后,将那张“认清现实!你没有可能!”的纸条,与那件红毛衣放在一起,又莫名谨慎,将毛衣塞进衣柜角落。
梁母头天还建议让梁佼冷处理,独自想清楚,这天下午,崔景娴却拎着礼物上门来玩——说是找昉姐姐的。
梁母笑咪咪地陪着说话,“昉姐姐”倒是一副扑克牌面孔,总给人‘人在神不在’的感觉。
梁佼本来要见母亲,一抬头看到崔景娴,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去了楼下负一层运动室。
梁佼调高暖气,脱了外衣,在打拳击。
热了,就再脱一件。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件紧身白色背心。
直拳,勾拳,刺拳……梁佼戴着拳击手套,一拳拳打在吊式实心拳击沙袋上。汗水顺着肌肉的沟壑流下来,小背心前胸、后背及腋下湿了一片。
正挥着拳,第六感让他不由停下,望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