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楼上的动静安静下来之后,梁佼又去探了个虚实,一楼厅堂空无一人。
紧随其后的崔景娴放心之余,难免尴尬,像偷跑一样告别了梁家。
梁昉在管家王姐的哄劝下,回了三楼。
梁母则去二楼的房间意欲去宽解丈夫。
在梁父位于二楼的办公室内,梁母找到了躺在宽大摇椅上的丈夫。
“你没在生气吧?”梁母站在摇椅一侧,一双不输年轻女性的保养甚好的玉手轻垂在梁父肩头。
“我也没有什么资格真的生气。不过是装腔作势敲打两句。”梁父习惯喜怒不形于色的脸,透出些许沮丧。
梁母沉默着,脸色不是很好看。
梁父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人也随之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他拉着夫人的手,轻轻拍着。
“你可别多心。教育孩子是夫妻双方共同的责任。这么多年,你一直做得很好。是我忙于工作,缺席太多。你不仅做到了自己的那部分,还把我缺的这部分也补上了。
我心里感谢你!我对我们的孩子也很满意!我刚才假装生气,心里想的是要为你撑腰!你总是太爱他们,姿态放太低,我要是不维护你,他们还真拿你当老妈子了。”
梁夫人这才渐渐有了笑意。
“昉儿那孩子一向乖顺,这一阵情绪不好,都是跟小许不和闹的。她跟小许都够犟的,只怕真的就一拍两散了呢。”
梁父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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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昉坐在三楼,有些失魂落魄。
她有些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跟父亲争执起来的。
不过说到底,对父亲,她并不真的畏惧。
虽然怕他发火,但也笃信他爱她至深。父亲又一向认为女生有别于男生,不会像对三弟那样把她也赶出家门。
烦躁的情绪像粘湿的雾气,无孔不入地攫住了她。
无处可以逃匿,梁昉决计自己动手放热水泡个澡。
淡金色浴缸里,很快注满水。没有花瓣,没有红酒,没有时装杂志,梁昉却甘之若饴。她有些迫不及待,想尽快享受温暖的360度立体拥抱。
脱掉衣服跳进水中前,匆匆瞥见落地镜中的自己,有些苍白、有些消瘦的身体。
梁佼心一慌,差点趔趄。
坐在水面及胸口的浴缸里,多出来的水沿着浴缸边缘铺出,哗哗淌进落水槽。环抱着双膝,梁佼似乎第一次,想起自己已经30周岁,虽然还年轻,却不是顶年轻了。想起许文衡才27岁;想起自己原来大许文衡三岁;想起有句“女大三,抱金砖”的俗语;想起……跟许文衡已经分手。
似乎是第一次,清晰地捕捉到一丝悔意的小尾巴。
都说难得糊涂……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糊涂一回呢?
然而鲠在喉,却不是说咽下就能咽下这口气的。
梁昉的心思悄悄转移到另一件事上:分开如此痛苦,不如快意恩仇,让喜欢的人从此在一起。(梁昉是否意识到,这也是她潜意识里在渴望复合?不然,“我不痛快,你们都别想痛快”岂不是更像本能反应?)
有些事情,母亲不愿意出面,她可以!长姐也如母嘛。
当脑子中盘算别的事情时,失恋的痛苦就变得可以忍受了。
梁昉水嗒嗒地从浴缸里起身,系好浴袍,去卧室取手机。
如果她没有记错,她的小员工林琳应该留有小安的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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