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西抬手看腕表,这是一个委婉的驱逐信号。转念又想,朱弘未必看得懂吧。
果不其然,朱弘仍旧是一副“秘密我只说给你听”的神秘模样。
“吐司男今天哭了。那家伙借口酒太辣掉了眼泪。可我看他分明拿错了薇薇安点的葡萄汁杯!他喝的是葡萄汁!含有0.5%的植物纤维的紫褐色葡萄汁!我绝对不会看错!”
陈小西很无奈:“也许过年被催婚,也许想起前女友,也许想到收入与房价比……作为一名得过且过、不理财的成年人,日后伤感的机会多着呢。”
“不是那种悄无声息的湿润了眼眶的哭,是那种差点就hold不住要莽莽哭崩的那种。哇,男人哭出来声势可真大,虽然他只哭了一声马上就收住了。我当时吓得六神无主。冲击力比见提刀子打架的场面都强!”
“所以你跑到我这里寻找安慰来了?”
“确实。说出来之后,我轻松多了。哦不,我的意思是,作为同事,难道我们不应该做点什么安慰安慰他?”
陈小西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这样吧,给你一个任务。你先去打听清楚他为什么而难过。”
“Yes,Sir!”
朱弘挥舞着拳头信心百倍地出了办公室的门。
陈小西开工前再看一次手表,估计这会儿电饭煲已经停工,米香味儿已经溢出。40分钟之后,浓郁香滑的肋排汤也可以畅快享受了。
因为酒吧生意还没有走出春节人流稀少带来的低谷期,要记的台账并不多。20分钟之后,陈小西确认全部保存、关闭后,关了电脑。
正要起身,“嘭”,身后的门简直像被撞开。
没有意外的话,只能是朱弘了。
回头一看,朱弘的表情……既得意,又迷茫,似乎还有难为情的踪迹。
陈小西不由再次抬腕看表,并没有因为朱弘的到来而停止往外走。
朱弘却钉在原地:“很奇怪……”他脸上露出讪讪的笑容。
“嗯?”
“我打听是打听到了,可是却不懂。”
“什么?”
“时间还早,鼓手跟贝斯手来吧台,拿礼券兑换‘开年红任意鸡尾酒酒’,我趁机询问他们。我还以为只能旁敲侧击问出点皮毛,没想到两个人争先恐后抢着告诉我了。”
朱弘说,据鼓手和贝斯手说,在那场赫赫有名的盛大乐队晋级塞中,他们的乐队排名第十,可以进入终极挑战赛。全乐队里的人都很开心,唯独吐司男敏感神经发作,疑神疑鬼,婆婆妈妈到处诉说这名次高得令人难以心安。惹得兄弟们心中暗暗不爽。
偏偏在终极挑战赛中,他们第一批被刷下来,而且死得很惨,评分低到羞于诉说。淘汰又复活的乐队都比他们更得评委青睐。
吐司男终于安生了,可兄弟们不干了!
他们觉得关键一赛,纯属被吐司男的不自信拉了后腿,或者是被吐司男的乌鸦嘴诅咒了。
面对兄弟们或明或暗的怨念与疏离,命运无情地给了吐司男另外的打击。
他们这支末考虽不理想,但好歹也是晋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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