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都不拿我当主子看。造了酒,第一时间,我就把一万两银子交回府里。老祖宗大寿,我拿了三千年银子。又把那西瓜和苹果拿来,好在外人面前给府里长脸。”
“其他的主子们,我也都给送上一份儿。弄出了压力井,我先给府里打上。造出了酒,我给府里送来。就这样掏心掏肺地对你们,竟然连一顿饭都换不回来,还要给你们尽情地羞辱,你们有一个主子出来说句公道话吗?你们的良心都叫狗给吃了吗?”
贾珉知道,贾母今天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儿,所以,从一开始,就决定要抢占话语权。至于今天的谈话议题,就更不能由她来设定了。
开始解除赌约和交出产业,交出钱,不过是个示弱过程,目的就是为了打乱贾母的计划。
这场赌局,注定是兑现不了的。如果贾珉输了,他也是不会兑现的。如果贾珉强行要求对方兑现,对于他自己声誉的损害,也是巨大的。
那就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所以,对于贾珉来说,赌局不过就是个矛盾的载体,是进行这场清算的一个切入点。
他算定了宝玉和贾蓉不会跟他解约的,所以,才连续四次找他们要求解约,目的就是为了加大自己的砝码和进行这场清算的正当性。
他的主要目的,是击败贾母,攫取贾府的部分权力。
要想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先撕掉这些所谓主子们道貌岸然的伪善面孔,将他们隐藏在华丽外表下的阴暗心理给彻底地扒开。从心理和道德上,击垮他们。让他们知道,在许多时候,他们不过就是一堆垃圾而已。
他们远远不是他们自己所认为的那么强大,也不是没人敢冒犯他们。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个“理”字的。
所以,今天就是要撕破脸皮的,不能再有任何温情脉脉的幻想。
平儿本就是他从王熙凤那里敲诈来的,但是,却被贾珉说成是王熙凤派去卧底的。
贾蓉是在野渡居接受思想改造和劳动改造的,却贾珉说成是去侦察他的。加上贾琏和宝玉。这几个人,就是贾府目前的中层骨干了。
这一仗,就是要彻底地击败这几个人,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轻易地对自己下手。
所以,对他们就得采取一切手段,甚至不惜采取有点儿无赖的手段。
打他们,自然不是主要目的,但是,贾母在此前的立场是护着他们的,所以,打这些人,其实就是在打贾母的脸。只不过是个间接打击罢了。
“我给下人分几个钱,你们就开始到处煽风点火的。你们知道,他们那几个钱是怎么挣来的吗?你们知道他们出了多少力,付出了多少辛苦,流了多少汗水吗?”
“你看我交回府里一万两银子,交回一万五千两银子,似乎很轻松,你们知道,我付出了多少艰辛吗?”
“当你们在吃酒作乐时,我们在劳作。但你们在看戏斗牌时,我们在劳作。为了赚钱,我都亲自下地去干活,你们谁去干了?今天你们住豪宅,吃大餐,你们还有谁记得,这份基业是祖宗流血流汗挣下来的?”
“我给下人几个钱你们看见了,我们辛辛苦苦劳作时,你们怎么没看见?”
“你们败家,你们坐吃山空也就罢了。我多挣些钱,供你们挥霍,我也认了。可是,我在前面拼死拼活地挣钱,你们却特马的在后面阴我、整我、祸害我,这是哪家的道理?我们贾府的诗书簪缨之家就是这样的吗?是那个祖宗这样教你们的?你们谁能告诉我?”
“琏二嫂子,你当初跟我要造酒的配方,说是给府里造酒。我想这是好事儿,就把方子给你了?如今酒是造出来了,银子呢,交到官中了吗?”
“大老爷今天又跟我要方子,幸亏我当初没给你。若是给了你,你会交给府里吗?还不是跟琏二嫂子一样,把银子划拉到自己的腰包里了?”
“你们住着府里的,吃着府里的,穿着府里的,领着府里的月例。可是,你们都干了些什么?用着官中的,捞着自己的钱。你们自己那些铺子的生意,一个个生意兴隆的。可是府里的那些铺子,有几个是赚钱的?”
“你们暗中的那些铺子,在什么地方,经营些什么,掌柜的是谁,哪个我不清楚,还要我把明细给你们公布出来吗?”
“那些下人们且不说,就说这些小主子们,一个月月例才几个钱,可就是这几个钱,有时候,都不能按时领到。可那银子又分明是从银库里按时领了出去的。”
“那么,我就问一句,银子哪里去了?琏二嫂子,是叫你拿出去放印子钱了吧?放印子钱也行,利钱呢?官中的银子拿出去放息,利钱应该归官中吧?可是钱哪里去了?还不是进了你自己的腰包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