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之间,就到了夏天。
这一年多来,因为皇上龙体欠安,所以宫里的气氛安静了不少。
往日里后宫时常响起的欢笑声,如今几乎听不到了。宫女太监们,似乎都很知趣,一个个的,都整天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各位主子,以前没事儿的时候,还都互相走动走动。现在,似乎也很少互相来往。
尤其是长安公主走了之后,宫里就越发沉闷了。
对于长安出宫,人们已经习以为常。
尤其是在她还小的时候,每当她自以为谁都不知道她偷偷地溜出宫去,回来时那得意洋洋的样子,人们就觉得很好笑。
在好笑的时候,也觉得她很可爱。
其实,长安偷偷出宫,只是个公开的秘密。宫里人也都知道,那是皇上默许的,所以,大家也就都睁只眼闭只眼。
有的时候碰上了,还故意躲开,为她提供方便。
等到长安可以自己随便出宫的时候,她已经长大了。
但是,似乎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很少在宫里出现了。
先是在野渡居练兵,然后又到了北温都拉,在那里一呆就是差不多一年。
回来之后,在宫里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是去年秋天出宫,此后再也没见到她回来。
每天傍晚,戴权都要照例到宫门口转悠一圈,在那里逗留一会儿。
朝事房的太监们,以为他是在宫里一天,憋闷的慌,所以出来透口气。
戴权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其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每天都在此等候长安回来。
直到现在,戴权还清楚地记得长安小时候的事儿。
这个小女孩儿,从呀呀学语,到蹒跚学步,再到一天天长大,一幕幕的景象,就常常在眼前浮现。想起来,就好像在昨天似的。
长安已经走了八九个月,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这么长时间,也从来没有传来她的消息。
似乎宫里的人,都不知道她去了何处。因为太子、晋王、楚王还曾经打听过她的消息。
夕阳就要落山,宫门马上就要关闭。
戴权叹息了一声,就要回去。
这样的情形,如今他已经习惯了。即使小长安不出现,他也不认为有什么不正常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传来,三匹健马飞驰而来,待到看清来人时,戴权不禁跌坐在地上。
我的小祖宗啊,终于把你等回来了!
“戴公公,怎么坐到地上了?”
一人下马。,笑吟吟地看着戴权。
不是长安,还能是谁?
“殿下,老奴终于把你等回来了,这下可好了。”
戴权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接过了长安手里的缰绳,牵着马,跟长安、立春和左林良一起向宫里走去。
“戴公公,父皇龙体还好吗?”
“还好,还好,就是常常惦记着殿下,总是跟老奴打听,问殿下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哪里能不去见父皇的?好了,你去告诉父皇,一会儿我到他那里去。”
“好,老奴先走一步。”
戴权跌跌撞撞地跑了进去。
“左林良,走了这么久,你也回家去吧,好好歇息两天。过两天有事儿了,再去传你。”
长安回过身,向左林良说道。
“谢谢殿下,卑职告辞了。”
左林良走了,长安没有立刻进宫。她走到了一棵小树下,似乎又看见了几年前在这里发生的一幕。
那个倔强的身影,手里举着一个纸板,上面写着“面圣陈情”的字样。
那个秋天,在遥远的北温都拉,那个令人一想起来,就觉得温馨无限的雁落湖。
珉长官,你还好吗?如今你在哪里?
长安的心,有些温暖,又有些酸楚。
“殿下,进去吧,皇上怕是要等急了。”
立春在一旁催促道。
长安轻轻地叹息一声,向宫里走去。
元亨天子的病情,似乎有些古怪。
有时候好,有时候坏。
好的时候,象没事儿人似的。坏的时候,就卧床不起,似乎沉疴不起。
对此,太医院也束手无策。
关于病因,那个说是偶感风寒,这个说是急火攻心,另外一个又说是劳累过度。
太医们既着急,又惊慌,为此常常是惶惶不可终日。
不过,元亨天子对于太医们倒是很宽容。不仅从不责怪,还时常温言慰勉。叫太医们既羞愧,又紧张。
这两日,元亨天子的身体和精神似乎都不错,今天白天,还在宫里转了一圈儿。
晚上还特意叫御膳房做了自己平时喜欢的两道菜。
就在他拿起筷子,准备用膳的时候,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
“皇上,大喜,皇上,大喜啊。”
就见戴权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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